安娴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抵着唇瓣。</p>
她看着白昼月这冷笑的表情和语气，总觉得白昼月意有所指。</p>
但是她确实是不知道。</p>
安娴把手机递给白昼月，抬了抬下巴。</p>
白昼月的目光从安娴的脸刮到了那支手机上，她撇了撇头，“干嘛？”</p>
“你来打。”</p>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安娴说得理直气壮。</p>
白昼月“切”了一声，露出了了然的目光，她一把将安娴手上的手机掳走，双手紧紧抓着那支触屏手机。</p>
“我来打就我来打。”</p>
这句话说完，白昼月就没有了动作。</p>
她面上镇定地又瞥了安娴一眼，见安娴只是看着没有其他的表情，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上。</p>
白昼月摸索着在手机边缘按着凸起的键，于是那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p>
第一步虽是成功了，白昼月却没有放下心来，她将手指缓缓地放到了手机屏幕上，然后就没有再动过了。</p>
安娴问她，“怎么不搞了？”</p>
白昼月抬起头斜了安娴一眼。</p>
“我不知道密码。”她小声嘟囔。</p>
“没有密码。”安娴回答。</p>
白昼月不做声了。</p>
安娴看白昼月的手指还是在手机屏幕上放着，却没有别的动作，又问她，“不打电话吗？”</p>
“额······”</p>
白昼月忽然反手就拉过安娴的手，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她的手里。</p>
“我想过了。”白昼月转过身去，两只手在小腹前紧紧抓着，“我觉得，电话还是你打合适。”</p>
她的语气忽的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要跟妈妈说些什么。”</p>
安娴捧着手机，一时也没有回上话，于是两个人就陷入了僵持状态。</p>
外面人大力拍打木门的声音传来。</p>
“有人在家吗？”</p>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p>
安娴跟白昼月对视一眼。</p>
“你先上楼，我去开门。”安娴对白昼月说。</p>
等看到白昼月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安娴走向门口。</p>
一开门，安娴就看到扶着门弯腰干呕的韩美华，以及一旁不停地拍着韩美华的背的余小华。</p>
“这是？”安娴两步把韩美华扶了起来，迟疑地将目光投向余小华。</p>
余小华穿的还是一身紧身长裙，脚上蹬着一双长筒马丁靴，长发烫成大波浪，披散在肩上，她的另一只手搭着一件皮质大衣。</p>
“约着你妈出去吃了个饭，这不姐妹太久没相见，一个激动她就喝多了。”</p>
余小华讪讪地笑了笑，眼角的亮片闪闪发光。</p>
相比而言，刚吐完的韩美华显得无比朴素。</p>
两人的打扮实在是不在同一个世界。</p>
“麻烦阿姨把我妈送回来了。”安娴对着余小华道了声谢，就要扶着韩美华往里走去。</p>
“应该的应该的。”余小华正想再客套两句，却发现安娴已经转过头去要把韩美华扶进屋里，对她没有丝毫别的意思了。</p>
她忙扯住安娴的衣服，“诶诶诶！”</p>
安娴只觉得后背一紧，她看了看身边的韩美华，韩美华吐完之后已经好多了，只是面色有些泛白，神识有些模糊不清，浑身柔软无力，只知道哼哼唧唧地靠在安娴的肩膀上。</p>
“阿姨还有什么事情吗？”安娴转过身去，“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要照顾母亲，分不出空来，请恕我不便请阿姨进屋喝茶，还请阿姨见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