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了,张凡了离开北境后第一次踏入西境的城市。
这座灵安城是西北两境交界的重镇,与北境的城市比起来,多了些热闹嘈杂,来往的人流穿梭其中,店铺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张凡了赶着马车一路行来,发现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药房不下几十处,到处可见袖口绣着炉鼎的白色袍服之人,进进出出在各大药房里。
进入西境后,张凡了也了解了些西境的民风和秘闻。知道这些绣有炉鼎之人来自一处叫做神农阁的地方势力,也知道这个势力主要以炼药为主,所以看到他们频繁进出各处药房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张凡了赶着马车穿梭在城市的道路上,他想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可是转了几家都没有了空房。原因也不难知道,灵安城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来此的四境商人多人牛毛,这客栈自然也就一房难求。
又从一家满员的客栈出来,张凡了上到马车上,正准备再转悠到下一个客栈碰碰运气。
路边一个蹲在地上的青年引起了他的注意。
青年皮肤黝黑,手掌粗糙,一看就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结果。他背后放着一把弓和一柄长刀,身前的地上摆着一副兽皮。
那兽皮如同金钱豹一般的纹路,细看之下又不是。皮子上毛色金黄,隐隐透着藏青色,给人一种坚韧,硬实之感,一看就不是普通野兽的毛皮。
从这些摆设能看出,这青年是名猎人,在这里是为了出售他身前那张不凡的毛皮。
张凡了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青年身边,将那张铺在地上的毛皮端了起来,入手后,那细滑的质感让他很是舒适。
“一千钱,如果买不起就不要去摸了。”
青年看也不看张凡了,淡淡的开口道。
张凡了闻言微微笑了起来。
“大哥,你这毛皮居然是卖的,你总要让我看清楚不是吗?”
青年这才抬眼向张凡了看去,当看见张凡了后,那卖货的青年微微楞了楞,面上有些疑惑。
张凡了见青年这般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不由伸手往脸上摸了摸。
“大哥为何这样看着我?”
青年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又将头低了下去,声音还是一片淡漠道。
“看上了就给钱吧。”
张凡了微微笑着将手伸进衣兜里,突然间又停下了动作。
此刻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哪有那么多钱。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将毛皮重新放到地上,站起身来转身朝马车而去。
“恩公?”
张凡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疑惑的望着正仔细打量自己的卖货青年。
青年黝黑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兴奋又激动的神色,他的眼睛在张凡了身上打量了半晌,又把目光转向他后面的那辆马车,似乎确定了什么一般,站起身来,朝着张凡了跪了下去。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张凡了笑着将其扶起。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与大哥素未谋面,何来救命之说。”
眼前这摆摊卖货的青年正是顺子,当日被神农阁长老震晕之后,再次醒来只剩下他和青冥兽冷冰冰的尸体,而青冥兽的内丹早已不翼而飞。
顺子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为了救治母亲,他冒着生命危险跟青冥兽缠斗,为的就是取得它的内丹。结果却被人半路截胡,而这蛮横卑鄙之人还是西境一直口碑不错的神农阁,这让顺子再也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正派名门。
心里虽有一万个不忿,但碍于神农阁的势力,他这小小的猎户自然做不得什么,郁气淤结下,回到家里就卧床不起。
既然没了内丹,青冥兽毕竟是传说中的猛兽,而且顺子也领教过这畜生一身坚硬如盔甲的毛皮。于是就将这青冥兽的毛皮剥了下来拿来变卖,有了钱,母亲的病才会有希望。
“恩公可是前两日在密林中用手拍打过一只猛兽,当时我正要被那猛兽砸成肉泥,是恩公突然出现,大发天威将我救下。”
顺子恭敬的望着张凡了道。
张凡了这才恍然大悟,两日前夜半确是经过一片密林,眼见一只长相奇特的猛兽从树上蹿下欲要伤人,这才出手将那猛兽拍死,没想到眼前这个就是那晚顺手救下之人。
“原来是你啊,你也不用谢我,那时我正好路过,顺手而已。”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