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檐下看着柳长宏扶着一受伤颇重的人往这边赶,他没有上前帮忙。
直到那二人走近,柳惊澜才开口问道:“要我去柳家寨寻个治疗蛊师来吗?”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毕竟是处于变声期的少年,虽然芯子里早是个不知多少岁的老大叔了。
柳长宏瞥了柳惊澜一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狠厉:“不需要!”
死老头,凶什么凶!
柳惊澜当即就冲着柳长宏翻了个白眼,那么大杀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呢。
“去打些野兔山鸡来。”柳长宏直接就是命令的语气。
柳惊澜也没和柳长宏继续杠,很明显他是想要支开自己,正好,他还不想看这俩糟老头处理伤口说悄悄话呢。
径直离开自家的小院,柳惊澜顺着弯曲的山路走了一段后看到一条因为踩踏而逐渐形成的小径,这是通往后山的捷径。
常年打猎的猎户家基本都有一份手绘并由几代人不断完善地图,这些地图可是犹如传家宝般珍贵的东西。
当然,半吊子猎户柳惊澜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好歹跟着其他人上山打过几次猎,路还是认得的,如果碰到打不过的异兽,单纯跑路他是能够做到的。
柳惊澜去过很多世界,当过人,做过妖,成过仙,也堕过魔,有些记忆已经模糊再也想不起来,有些记忆却仿若本能一般印刻在灵魂上。
即使他并没有刻意修炼过,战斗能力也是十分突出的。
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他也在体内感受不到经脉丹田的存在,许多功法都不能使用,又因为是胎穿的缘故,这具身体修不出查克拉,当不了死神,当然,也没有恶魔果实让他啃,唯一比较庆幸的是,念能力可以修行,多少让他有自保之力。
柳惊澜猜测,大抵是因为念能力的本质实际上是生命力的缘故。
活了那么长时间,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如今的柳惊澜没有太大追求,躺着多舒服,何必整天打打杀杀?
担惊受怕是一天,舒舒服服也是一天,没必要自找不痛快,至于去外头看看什么的……破山破水有什么好看的,更美更让人惊艳的地方他又不是没去过,看得多了也就觉得见怪不怪了。
没意思,实在没意思的很,又不能修仙日天日地然后把天道按在地上摩擦,人生短短不过百载,能干什么?
柳惊澜不是柳家寨的人,成不了蛊师,最重要的是,蛊师这职业听起来贼特么low,养虫子什么的,噫,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细雨未停,雨滴落在柳惊澜的皮肤上,凉意入骨,致使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柳惊澜深深叹了口气。
那个混账死老头,等他over了以后他绝对不给他收尸!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柳惊澜立刻锁定了目标,速度提升到最大,眨眼间便出现在一只灰色的野兔身后。
抓些小动物对柳惊澜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对于隐的应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比较麻烦的是那些皮糙肉厚的异兽。
作为一个操作系的念能力者,他的攻击力真心不高,傀儡针又细又软,除非是往比较脆弱的地方扎,不然很难扎进目标体内。
不过与之相对的,柳惊澜对目标的操控力度很强,只要能把傀儡针扎进目标体内,他基本就属立于不败之地。
操控万物,说起来很爽,可实际操作起来其实无聊的很,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远不如未知来的令人激动。
揪着野兔的两只兔耳将其提起至与自己的视线持平,柳惊澜咧了咧嘴,他有一种预感,这无聊的生活会被他老爹带回来的那个人一下打破,因为对方的那张脸他记得,似乎是位被通缉的魔道蛊师。
柳惊澜对正魔划分是没太多感觉的,因为他本人当过斩妖除魔的名门正派,也做过烧杀抢掠的邪魔歪道,可他依旧是他,并没有任何改变,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正道魔道没多大区别。
但这边对于正魔简单粗暴的划分还是让柳惊澜觉得十分肝堵,基本上蛊师是很少有‘散修’这个概念的,家族出身或者投靠家族的便是正道,反之则是魔道,这特喵双标的不要太明显。
柳惊澜很少与蛊师接触,也从未与蛊师交过手,不过远远地看驻守在村子里的蛊师对付偶尔跑下山来野兽,柳惊澜越发觉得蛊师特别的low,续航能力超级弱,身体素质更是还不如普通的武夫,极度依赖蛊虫,没有蛊和废人无异。
反正柳惊澜觉得这个世界的战力体系有点迷,亦或者是他窝在这破地方没见过太多人的缘故?
或许真是这样吧。
提着兔耳往家的方向走,柳惊澜只觉得无所谓的,活着最好,死了拉倒,所谓人生,当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