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说了半天还是没弄清楚那个魔道蛊师的身份。”柳家寨右之一脉的长老摇头叹道,死了两个人并不是重点,山寨中年年都会死不少人,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太过诡异,牵扯也过大罢了。
“唉,说来道去还是某的失职啊,我那弟弟太不让人省心了。”贾富摇头,将蟒山的人放进商队中且还不和他说的正是他的弟弟贾金生,幸亏没造成太大后果,不然他真的不知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柳韫赶忙安慰贾富,他们山寨往后还是要仰仗商队的,再说这件事也没对他们家族造成实质性威胁,所以各退一步,互相给个面子就完事了。
“老哥别说了,我回去一定狠狠惩罚他。”贾富依旧是有些后怕,他们这些行商的最为忌讳卷入各种势力的争斗中去,战争财也不是好发的,一个搞不好,自己便会损失惨重。
“总而言之,最近要加强警戒,低阶蛊师就不要单独出去了,也许那魔道蛊师还在长平山上。”柳韫只觉得头疼异常,若真与卫策打起来,即使最后赢了,他们也会好几年缓不过劲,往后的兽潮就难以抵挡了。
“孙前辈,你刚刚说的是真的?老大想要攻打柳家寨?”常鸢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不禁有些后背发凉。“我们的后勤补给根本不利于打仗啊。”
蟒山环境恶劣,又没有元泉,单单粮食这块就有些捉襟见肘,和柳家寨打?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除此之外,在蟒山逗留发展的魔道蛊师图的就是它一个安稳的发展环境,一旦它不再安稳,树倒猢狲散,有几个愿意陪卫策疯的?
蟒山势力不比家族势力,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凝聚力,至少给了常鸢,他不会听从卫策的指挥与柳家寨为敌。
“就是因为蟒山资源贫瘠卫策才打上了长平山的主意。”自家那点儿破事孙敬还是知晓的,无法自给自足的畸形发展就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柄刀。
“哼,魔道蛊师,人人得而诛之!”左脉长老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狠狠出声:“与其坐以待毙,我们反倒不如主动出击,剿灭那卫策的魔窟。”
“蟒山有地理优势,易守难攻,我们主动出手不占任何优势。”右脉长老显得较为冷静,蟒山对于他们而言是陌生的,同样,长平山对于卫策而言也应该是陌生的,所以在摸清具体的地形之前,卫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说着,右脉长老转而看向被绑着的那三人以及王月娥,不由有了思量。
然不等他开口,孙敬就好似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赶忙摇头拒绝:“让我给你们绘制地图是不可能的事。”
“哦?”柳韫觉得疑惑,既然都背叛卫策了,何不背叛的彻底一些呢?“你们可以开个价码。”
“这不是价不价码的问题,而是我根本就没有的问题!”孙敬抽了抽嘴角,他作为一个专门负责情报后勤的人都没有地图,其他人想来是更没有了。
“蟒山只有一条直通山顶的路,而且这条路也并不是绝对的安全。”蟒山距离长平山不远,但环境却比长平山恶劣的多,虽没有大型猛兽,可毒蛇遍地都是,据说山内还有巨蟒,这也是蟒山名字的由来。
“蟒山和你们长平山不一样。”长平山人烟味极浓,经过柳家寨数百年的开发,角角落落基本已经是探索完毕,有些地方凡人也可以涉足,但蟒山不同,也就只有他们居住的山顶那一片是相对安全的。
“这倒是我们没考虑到。”柳韫并没有逼迫孙敬,他知道,对方并没有说谎。
柳韫有一只蛊,可以分辨出人表情的细微变化,根据这些细微变化,他能够很容易看出他们是否在说谎,不过这只蛊终究不是用来测谎的,如果有人能做到撒谎还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那他也没辙。
“柳族长,我都与你们说这么多了,是不是可以帮我把绳子解开了?”捆着他的是绳索蛊,别说他只是一具傀儡,就算他本人来了,挣开也要费一番力气。
“还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哇!”常鸢立刻叫道:“我只是跟着王月娥来的,什么坏事也没做!贾富大人,咱也算您的老主顾了,您得为我说说话啊!”
常鸢都快哭了,这都什么事啊。
贾富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说话,与王月娥不同,这位他可是完全没有印象。
见贾富没理自己,常鸢很快将目标对准了王月娥:“王姐,刚刚是我不对,我出言不逊,我这张破嘴,您想继续教训我也可以,但您得给我说说话啊!”
王月娥瞬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后退了好几步,生怕常鸢朝她扑过来。
“我真和这家伙没关系啊!我都不认识他的!”常鸢又转而求向了柳韫,表情无比诚恳。“柳族长,相信我,我真不认识他!”
“常鸢你小子!”中年蛊师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被喊了名字,常鸢也是一脸菜色,开始自我催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柳韫也是被常鸢这举动给逗笑了,不禁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小友愿不愿意留在我柳家寨啊?”
南疆家族势力十分排外不假,但并不是说完全接受不了外来蛊师,通过嫁娶的方式招揽优秀人才也是常事,毕竟资质这种东西一定程度上是与血脉挂钩的。
“啊?愿意,我当然愿意啊!”常鸢满脸感激,要不是被逼无奈,谁乐意做个无根无萍的魔道蛊师。
“那贤侄呢?留下来如何?”柳韫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不知在想什么的柳惊澜,最近他一直都在与族内的几位长老商讨有关他的事,他体内终究是流着柳家的血,不能因为柳长宏的原因对他不闻不问。
柳惊澜没想到柳韫会突然问自己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射性发出了一声疑问:“什么?”
“你爹难道没有和你说过,你娘是我柳家的人?”柳韫上前拍了拍柳惊澜的肩膀,又瞟了眼坐在一旁毫无动静的那位长老――即上一代柳家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