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山寨的蛊师还有无数凡人都有迷信幽魂魔尊的习俗,柳惊澜家中也有一个幽魂魔尊的塑像,他偶尔也会拜拜。
当然,他本人是不信仰这些东西的,主要是他那个便宜娘生前经常拜,所以柳惊澜才没把那塑像给扔了。
原本柳惊澜还以为这幽魂塑像是凡人对力量,对自然的敬畏而虚构出来的一个神明,没想到却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甚至还是个九转尊者,这就有点让柳惊澜感到尴尬了。
“那便有机会再去吧,反正我暂时不想离开商队。”顿了一顿,柳惊澜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商队途径蟒山的时候我会被卫策盯上,不过贾富首领说了,明年不走那条道,假如卫策和柳家打起来,他也会酌情考虑是否要去长平山。”
商队年年走的路也并非完全一样,有些山头每隔几年便会出现一次大型兽潮,兽潮过后山寨中会出现经济萧条的情况,商队去了也赚不到多少元石,收购不到多少东西,所以贾富便会很聪明的暂时避开这些地方。
类似长平山柳家寨那样的山寨是十分欢迎商队到来的,因为南疆的主要贸易方式就是通过商队。
但商队终究是外人,他们也怕会被趁人之危,特殊情况下,商队不去搅那趟浑水反而对谁都好。
柳长宏略一思考,做出了决定:“那我陪你留在商队吧。”
“不需要!”柳惊澜想也没想就拒绝出声,他身上太多秘密了,贾富是外人,他可以对他胡说八道,可柳长宏不一样,而且,柳惊澜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背上弑父的骂名。
“怎么,翅膀硬了你想飞天?”柳长宏板起了脸,抬手冲着柳惊澜的背上就是一巴掌:“老子是你爹,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容不得你反驳!”
“这位先生教了你使用蛊虫,还要教你算账和读书认字,你不赶紧谢过先生愣着做什么?”说着,柳长宏直接拽过柳惊澜,按着他的脑袋,硬生生地让他朝着贾衡平鞠了一躬。
说罢,柳长宏笑眯眯地对贾衡平点了点头:“小儿顽劣无礼,先生莫要怪罪,教他就是,学费不必担心,先生开个价!”
贾衡平那叫一个受宠若惊,慌忙冲柳长宏抱拳行礼:“大人折煞老夫了,能够教导令公子乃是贾某之幸,他是我们赌场的东家,老夫教他是应该的。”
“听到没有,往后跟着先生好好学习,学不会老子抽烂你屁股!”柳长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柳惊澜整个人都按趴在解石台上了。
柳惊澜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不动了:“我学,我学,我学还不行吗,你先放手!”
柳惊澜只觉得无奈,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忍忍得了,况且在柳长宏眼里,他也确实和文盲没什么区别。
周围看戏的人不禁发出一阵低笑,本来还以为是找茬的,不想却是这赌场东家的父亲,怪不得有本事开赌石场,原来是有个三转的爹。
整理了一下发型,柳惊澜又活动了活动肩膀,心中暗骂柳长宏,老家伙不知道收收劲儿,拍得他怪疼。
“惊澜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得给我争点气。”柳长宏语重心长地叹道。
柳惊澜斜眼看了对方一眼,鄙视意味明显,瞧瞧这是人说的话?但凡柳长宏靠谱点,小时候教他点东西,他也不至于是个‘文盲’。
“倒是我差点忘了,元石还够花吗?不够我再给你点?”柳长宏一共给了王月娥一万五元石,其中一万是让她捎给柳惊澜的,他觉得一万元石,差不多也够柳长宏修行用了。
“还好。”柳惊澜自然不晓得王月娥贪了他的零花钱,知道了又如何?也只是多了一件吐槽柳长宏不靠谱的事而已。
“那你可缺什么东西,爹爹给你买。”柳长宏忽然觉得自家儿子很陌生,他记得柳惊澜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柳长宏事实上是不缺元石的,身为一个魔道蛊师,他知道如何快速的获取资源,之所以到现在还是个三转,不过是因为受限于资质罢了。
“不缺。”柳惊澜有些不耐烦:“没事我就去修行了。”说着,转身往赌场的后门走去。
柳长宏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吐出来,直到柳惊澜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中才深深叹了口气。
“让诸位看笑话了。”柳长宏苦笑着,他们父子聚少离多,终究是隔阂大了啊。
常山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什么,他对着先前那个与柳惊澜有过交流的女蛊师使了个眼色。
女蛊师秒懂,立刻将柳惊澜先前刻意挑出的那些顽石拿了出来。
常山屁颠屁颠地捧着那一盒子顽石走到柳长宏面前,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大人,这是东家想要的顽石,不若您给送过去,顺势再交流交流?”
顽石加起来也就不到十块,但基本都是二十元石一块的石头,算起来一共也有一百多元石,如果记账上,这一百多元石是不算他们提成的,可如果暗示这位大人结了款……
既赚了提成,又能顺势给这位大人一个和他们东家交流的理由,妙哉,妙哉!
“是吗?”柳长宏顺手将盒子内的顽石拿起了一块,自顾自的开始解石。“小小年纪,不务正业,拿老子给他的元石赌博?”
常山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凝,心道,完了,触霉头上了!
“还开赌场?”柳长宏越想越气,解石的手段不免有些粗暴,只听‘咔擦’一声,石头裂成了两半掉在地上,同时,石头内的蛊虫也一下子一命呜呼。
“嗯?”柳长宏很快发现了不对,他解的这块石头里竟然有蛊!
柳长宏偶尔手痒了也会赌两把,但他从来没有开出过蛊虫,属于那种手特别臭的人,可今天,他竟然开到蛊了?
“大人,您误会了,公子虽然名义上是这家赌石场的东家,但实际上也只是负责管理场子。”常山被吓的满头大汗,慌忙解释。
“出了什么事?听说有人在赌场闹事?”正在此时,一道声音从帐篷门口传了过来。
一圆饼麻子脸的中年男人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走了进来,正是贾富。
贾富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凡人武师,他是赌场的打手,先前觉得情况不妙就擅自去通知首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