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柳惊澜开始感知体内的念,同时在心中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幸运的是,他能够很清晰的感知到那些念的存在,就在他的体内,这让柳惊澜立刻松了口气。
不过,那只蛊去哪了?
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柳惊澜慌忙内视空窍,一时间喜上眉头,果然,它跑到他的空窍中了。
虽是如此,但柳惊澜依旧没有察觉到自己与这只蛊有任何联系,他根本就无法操控它,自然,他也无法测验这只蛊的具体作用。
尝试了下将其从空窍中取出,柳惊澜憋的脸都红了,那只蛊依旧一动不动。
调动空窍中的赤铁真元朝它狠狠拍去,将它拍在了窍壁之上,柳惊澜有些生气,这只蛊,油盐不进,现在在他空窍里弄不出来了。
本想操控空窍中的其他蛊测测它有没有反应,谁知还没等柳惊澜行动,它就八只爪子抓在他的空窍窍壁之上,然后一脑袋栽了上去。
熟悉的刺痛感从腹部传来,柳惊澜并没有心思去管,他呆呆看着那只蛊从他的空窍中钻出去,而他的空窍并没有留下丝毫损伤。
这?
一阵麻痒忽然从腹部传来,柳惊澜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那只蛊在他身上爬!
低头看去,柳惊澜一眼就看到了在他肚子上的白色蜘蛛。
抓还是不抓?
柳惊澜一时有些纠结,万一它再钻进他空窍中,这次不出来了怎么办?
那蜘蛛依旧在他肚子上爬来爬去,就像以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它是在柳惊澜的身体表面爬。
要不,试试看用下念?
柳惊澜不敢轻举妄动,他开始操控周身的气,想要看看这只蛊会有什么反应。
念头刚动,那蛊就像是感应到了一般,整个躯体都没入他的皮肤当中,形成了一个白色蜘蛛印记。
一切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柳惊澜有些搞不明白了,这只蛊到底算不算是他炼化的蛊?
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这只蛊他无法操控念,但他却感觉不到与它的任何联系,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难道……柳惊澜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这只蛊就是他的念本身?
操控念对于柳惊澜而言就像是呼吸一样的本能,他对体内念的感知也十分敏锐,这与操控蛊虫的感觉有一丝微妙的不同。
可你让他说是哪里不同,柳惊澜还真就说不上来。
所以,这只蛊真的是他的念?
将念收缩到体内,这只蛊就出现在了他的空窍中,而将念缠绕在周身,它便出现在他体表……
柳惊澜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验证手段。
傀儡针!只要他尝试具现化傀儡针,再观察这只蛊的反应,就能够很容易验证这个猜测。
不过首先,柳惊澜得先找到它的位置。
索性直接将外衫脱掉,柳惊澜提着衣服跳到了院内,转而进入了卧房。
虽然没人监视,但还是小心点为好。
仔细寻找了一圈,柳惊澜在自己的右腰处找到了它,它就趴在他的那个伤疤上,样子看起来莫名有些狰狞。
将傀儡针弄出来,这是具现化的能力,实际上,念的体系十分杂乱,就像是凝聚念线,其实是变化系能力,但身为操作系的他也可以使用。
除了特质系,其他五种系别的能力都是有几率修成的,这和念能力者本身隶属什么系别没关系,要说区别,也就是修成机率高低的区别了。
柳惊澜具现化傀儡针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能在一瞬间完成,但为了搞清那只蛊到底是不是念,他放慢了速度,也催动了凝蛊。
周身的念开始涌动,一部分在往右手上奔走。
那只蛊也在顺着念的流动而向右手臂爬行。
柳惊澜开始动用能力具现化傀儡针。
只见那只蛊腹部微动,一根根蛛丝从它的尾部喷涌而出,那蛛丝极细,肉眼几乎看不见,若非柳惊澜眼睛瞪的够大,他也看不到。
手中逐渐出现一支造型奇特的傀儡针,柳惊澜也恍然大悟,他的傀儡针是这只蜘蛛用丝结成的!
所以说,这只蛊就是他的念!
使用念当然不需要耗费真元,因为使用念消耗的是他的心神,更准确来说,是他脑海中的念头!
这段时间的学习,柳惊澜也初步了解了蛊的各个流派,其中自然有包括智道,虽然了解不深,但最基础的一些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这个世界的规矩强行将他的念能力变成合理法则了。
有趣,有趣!
柳惊澜非但没觉得受到冒犯反而更加高兴起来。
念的威力是有限制的,想要提升十分困难,但蛊虫不同,只要推衍出正确的蛊方,四转,五转,甚至是六转的仙蛊……
天道!我真是爱死你了!
柳惊澜捂着半张脸无声大笑,他爱死这个耿直的天道boy了,虽然它想抹杀他,但这样老老实实按规矩来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法则一直在崩毁你很苦恼吧?”柳惊澜开始自言自语:“想不想让我帮你呢?将这个世界的宿命拉回正轨!”
自然,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而柳惊澜则一个劲的开始傻乐,在脑中不断碎碎念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天道你能听到吗?我们合作好不好?我来修复你的法则好不好?’
柳惊澜觉得,这个世界法则崩毁的根源应该在于宿命蛊,他倒是不介意帮助天道修复一下宿命蛊,不过也是有条件。
他想要自由,所以他不想受到宿命管辖。
这可能会和修复宿命法则有一定冲突,不过没关系,只要天道允许,他可以脱离这个世界。
过去无数个世界,他为什么次次都和天道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呢,无非就是它不允许自己离开!
也许这世界的天道也不允许他离开,但这种事只有确切问过才能知道答案。
如果它能够接受这条件,那他完全可以顺手帮它修复这个世界的法则。
“所以,天道小朋友,你的回答是什么?”柳惊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知道,它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