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我捋清真相(1 / 2)

柳惊澜并没有兴趣看流千丝所谓的好东西,大宝贝,而是往旁边挪了挪。

流千丝一点也没自己被无视的尴尬,从衣襟中掏出了一块血红色的菱形石头在柳惊澜面前晃了晃:“小族弟,来看看这块血精石,多么完美,简直毫无瑕疵,族兄弄坏了你的玉坠,拿这个道歉如何?”

柳惊澜终于肯拿正眼看流千丝了,这血精石属于一种较为稀有的蛊材,价值颇高,尤其是品相较好的血精石,指甲大小的一小块就能卖出数百元石的高价。

白给的东西,柳惊澜当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他升炼本命蛊说不定会用到这种材料。

“小族弟啊,族兄并没有别的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好奇,你不想回答也无妨,既然不想修行血道,那你抢我的血蝠做什么?”

流千丝并不是舍不得那一只血蝠……嗯,好吧,确实有点儿舍不得,但已经被抢走的东西,还是被这小子抢走的,他觉得索要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流千丝能很明显看出柳惊澜并不想修行血道,不是因为对这个流派有所偏见而不修行,而只是单纯的不想招惹到麻烦。

既然怕麻烦,又为什么抢他的血蝠呢?

柳惊澜将自己的右手伸到流千丝的眼前,他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三指节上有蝙蝠状的红色印记,正是寄宿着三只二转归墟蛊的象征。

流千丝则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握住了柳惊澜的右手。

他的手有些冰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细腻,没有一点茧子。

这不是一只时常劳作的手,指甲被修剪得十分圆润,即使杀了近二十个人,他的手上也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

流千丝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柳惊澜的长得特别无害,即使他故意板着一张脸,但因为本身年龄不大,所以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一丝稚嫩,具备很大的迷惑性。

翻转手掌,柳惊澜在流千丝的手心里写下‘老子喜欢’四个字。

流千丝顿时低笑出声,想到杨胧曾说过的话,不由心中更乐了:“小族弟,你真觉得那玩意儿长得可爱?”刀翅血蝠对于流千丝而言只是种底牌手段,实际上,他并不喜欢蝙蝠这种生物,如果有选择,他当然不想用这种标志性的魔蛊。

“当真喜欢的话,族兄可以把血蝠群借给你养啊。”流千丝心中打着小九九,刀翅血蝠蛊的食料是血液,喂养难度不大,但收集血液是个麻烦的活,比较繁琐。

要不是怕被人发现自己养着血蝠,流千丝哪里会收集血液在屋蛊中进行喂养?直接把它们放出来岂不更方便?

可惜,来盘羊山狩猎的人不少,人多眼杂的,流千丝自身侦查手段不行,当然不会赌那点儿运气。

柳惊澜哼了一声,想让他打白工?想得倒美!

“小族弟这样吧,你借我点元石……”流千丝哪能不知道柳惊澜身上揣着几十万元石,这对于他这种穷逼魔道蛊师而言是个致命的诱惑。

‘滚!不借!’催动游字蛊在手心中形成了这三个字,柳惊澜又想到了卫一冕,他的心情瞬间变得糟糕起来,损失些元石倒是没什么,可那大量的念,委实让他觉得胃疼。

流千丝有些急了:“别这样无情啊小族弟,我发誓,半年内一定还你,我可以把我的血蝠群押在你那里的。”

“不用半年,三个月,三个月后一定还你!”流千丝一把抓住了柳惊澜的手,话语中隐隐带了一丝哀求。

柳惊澜立刻将手抽了回来,他才不会借给这家伙元石,因为他确定以及肯定,这穷逼短时间内根本还不了自己,而且还有可能赖账。

“小族弟,我也不多借,只要五十万,你可以收我利息,一成,不二成,三个月,到时候还你六十万,怎么样?”流千丝张口就是五十万元石。

柳惊澜一巴掌拍在了流千丝伸向他的爪子上,心中也是觉得好笑,五十万元石,他也真能开得了这个口,五十万元石都能买十来只四转蛊虫了。

流千丝刚想继续说些什么,杨胧却是施施然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当然听到了流千丝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心塞:“在此之前你该先把欠我的元石还了,莫不是觉得我快死了,所以这元石就不想还了吧?”

流千丝立刻站了起来,干笑着:“大哥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欠你的那两千元石我一定还,明天!明天我就把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蛊材卖掉,肯定能还你!”

柳惊澜也拍拍屁股上的虚土站了起来,顺便朝着流千丝投去鄙视的眼神,两千都还不起,还想三个月后多还他十万?他是脑瘫了才会信这货。

“说真的,我也没指望你会还我元石。”流千丝什么德行杨胧会不晓得?借给对方的时候他就想到这结果了。“看在你家小族弟治疗好我伤势的面上,我也不向你索要那点元石。”

‘可千万别看在我的面子上。’柳惊澜向杨胧传音,他和这家伙完全没关系。

“就当破财免灾了,柳公子的侦查蛊似乎比我的更加优秀,此行,还需要仰仗柳公子。”杨胧并不是个小气的主儿,先前他拉拢流千丝是因为想极快的在羊城站稳脚跟,而如今,却是因为柳惊澜。

他二人毕竟是族兄弟,血脉亲情,斩断不了,若能靠这种方式结交一番,那自然是稳赚不亏。

“我好酸……”流千丝装出一副表情扭曲的模样:“不过这次还真多亏了我家小族弟,我一点忙都没帮上,惭愧惭愧。”

杨胧也是轻咦一声,进来的时候他就有看到躺在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全都是一击毙命,莫非都是柳惊澜动的手?

流千丝自然看出了杨胧的疑惑,很快说道:“大哥想的没错,那些都是他干的,小族弟下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真不愧是……”接收到柳惊澜杀人的目光,流千丝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杨胧的目光中则带了一丝探求,真不愧是什么?

“不说这事,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流千丝轻咳一声,他现在都有些怀疑柳惊澜的真实年龄了,那心狠手辣的劲儿,一般人还真没有。

“我们的优势在于已经看穿他们的布置。”杨胧并不打算放过那几人,错过这次机会,想要杀死他们可就难了。

那三人虽然在内城发展了近十年,可终究是魔道蛊师,手中用来保命逃命的蛊虫定然十分优秀,而杨胧,并没有特别的留人手段。

同样的,他们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既然有本事伏击他,必然做好了防止他逃跑的措施,而他们,可以反利用这点。

“柿子先挑软的捏,敌明我暗,他们大意轻敌之下必会露出破绽。”即使敌人从一开始的三个变成五个,可杨胧也只是觉得略微有些棘手,除了齐猛,他并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柳公子可否助杨某一臂之力?”杨胧目光灼灼,看着柳惊澜。

‘说吧,让我做什么。’柳惊澜摆了摆手。

“别院中定然还有不少埋伏,柳公子可随我一同将其解决?”不同于流千丝,在杨胧看来,这柳惊澜和他一样,是个彻彻底底的老阴逼。

柳惊澜当然不可能拒绝,杀一个蛊师至少净赚一千元石呢。

“夫君……”跟在杨胧身后的孙怜怜弱弱开口:“与他们硬碰硬没有任何好处,不若我通知莫长老,亦或者,通知我爹,让宗门出手,对他们进行制裁如何?”

“你当他们这般嚣张是有谁撑腰,还不是你们芳华派?”杨胧有些不耐烦,还在这和他装糊涂?

孙怜怜立刻反驳:“不可能,我爹极为厌恶魔道蛊师,不然也不会派我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他们……”孙怜怜身形一颤,想起了先前的事,脸色一阵发白。

“他们如此待我,我爹不会放过他们,莫长老也会替我做主,只要我将此事告知他们……”孙怜怜的眼眶很快湿润,蓄满了泪水,开始低声呜咽:“别……那样,别那样看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配不上你,我已经不干净了……”

孙怜怜一下跪倒在地,恶心干呕起来,她根本不想回忆的,好像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她的皮肤,胃也在不断抽搐着,孙怜怜像疯了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她不敢哭的太过大声,只能不断压抑自己,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别天真了,他们三个早已经和你们芳华派串通一气。”杨胧只觉得这孙怜怜是自作自受,要不是她将他即将伤愈的消息泄露给芳华派,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会,不可能……”孙怜怜扯着自己的头发,尖锐的指甲也在脸上划出了道道血痕:“我费尽心思,甚至把自己给了你,骗我爹说我怀了你的孩子都没让他松口,我爹怎么会与他们串通一气……”

孙怜怜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断地呢喃着‘不可能’三个字,遭了这种事,又受了这样的刺激,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我待你是真心的!”孙怜怜抬头看着杨胧,眼中满是希翼。

柳惊澜已然是发觉了孙怜怜的不对劲,她似乎有些精神崩溃的趋势。

‘道友,安抚住她,她快疯了。’柳惊澜可不想因为孙怜怜的突然疯癫而将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知道,我相信你。”杨胧当然知道孙怜怜的重要性,不然也不会留她性命,如今她变成这副模样,杨胧亦觉得有些无奈。

“不!你骗我!你骗我!你绝对在嫌弃我,你嫌弃我赃!”孙怜怜突然大叫出声:“不然你为什么那样看我?你为什么连碰我一下都不肯?”

孙怜怜像是想通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突然笑了:“你根本不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没了你也压根不心疼!你好狠的心啊!”

孙怜怜痴痴地笑着:“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被逼的,我错了!”她突然又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大叫起来。

柳惊澜也是了然,这女人,彻底疯了,也不知道杨胧对她说了什么。

孙怜怜又哭又笑,声音凄厉,在这寂静的夜晚好像是厉鬼嚎哭。

很快,侍女小厮的房间就燃起了灯火,却是她的哭叫声将院子里的下人们惊醒了。

“我去解决那些凡人。”流千丝见气氛不妙立刻溜之大吉。

杨胧见孙怜怜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吼大叫也是觉得异常倒胃口,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女人长的十分符合他审美呢?

“因为这点小事就在这里乱吼乱叫的,孙怜怜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杨胧低喝出声:“自己是什么东西心里没点儿数吗?”

‘我让你安抚住她,你就这么安抚?’柳惊澜也是惊了,这杨胧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的吗?

杨胧也是烦躁:“一直都在那问我心中介不介意,她不嫌烦我都觉得烦了,不就被人玷污了身子吗?这也叫个事?无聊至极!”

“我都说不介意不嫌弃她了,还在那里反复问我,我这边的事还一大堆,哪有那个闲工夫去安抚她?”杨胧的心已经是有些乱了,他当然生气,可孙怜怜的不依不饶让他觉得头疼。

这种事又不是她能选择得了的,他亦不会因此对她有什么偏见,可他见不得孙怜怜因为这么件事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嫌不够丢人吗?

柳惊澜摇了摇头,杨胧还真的是不懂女人心,遭遇这种事,她需要的其实只是来自身边人的一点点关爱,而杨胧的无所谓态度显然更加刺激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