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账小鬼心思深沉，还指不定想着怎么算计他，尤其是他的那种操控人意识的能力，对他这段意识可是能够进行消耗的。

以柳惊澜的聪明劲儿，不一定猜不出来，他之所以不动手，不过是不确定他的能力能够对他消耗到何种地步，怕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彻底得罪他罢了。

“……”草，不按套路出牌！柳惊澜扯了扯嘴角，不过很快，他就又想到了一种消耗柳长谦意志的方法。

“除了凝，隐和圆，念能力的基础应用技能还有另外两种，分别是坚和硬，我可以告诉你其原理，大伯能不能……”推衍蛊方可是十分消耗念头的，这两张蛊方推衍出来，柳长谦的这段意志即使不消失也会脱层皮。

“不能。”柳长谦意志拒绝的干脆，他自身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柳惊澜啧啧两声：“小气鬼，如果是我师父的话，他绝对不会拒绝我的这个要求。”柳惊澜使出了一招激将法。

“如果我不是一段意志，你这要求确实不过分，我也理应为你推衍蛊方，但我只是一段意志，你也别想借机激我，我不会上你的当。”柳长谦意志按耐住了想揍柳惊澜一顿的想法，和他阴阳怪气，简直欠收拾。

“也罢，我不为难你，你问了我如此之多的问题，我也回答了你不少，所以，是不是应该我问你了呢？”见对方不上当，柳惊澜只能是退而求其次，有关柳清欢的事儿他也没了多少兴趣，反正人都死了，他也不可能去刨坟鞭尸不是？

“问吧，只要我能回答出来。”柳长谦意志以为柳惊澜还要继续询问他儿子的事，不禁陷入短暂失神。

“蛊师由凡成仙，必然会经过一系列蜕变和劫难，所以，有什么注意事项吗？又或者说，其过程是怎样的？”柳惊澜不关心其他，他只担心自己升仙的时候天道会不会假公济私真一道雷把他劈死。

“什么？你问我什么？”柳长谦意志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惊澜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你才十六岁，考虑这个问题为时尚早。”柳长谦意志不是不想告诉柳惊澜答案，而是他年纪太小，现在知道了全无一丝好处，反而有可能影响到修炼。

“难道不应该是越早越好吗？”不怪柳惊澜这么急迫，而是他觉得这个世界修炼无法增长寿命，所以必须得抓紧时间。“莫非我要等到和你这般年龄才有资格升仙？不是吧？”

柳长谦比柳长宏大整整十二岁，算起来，他今年也就五十岁，柳惊澜今年十六，真要他等三十多年……唔，按照这个趋势，狗天道那时候早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你还和我比？你拿什么和劳资比！”柳长谦意志气得都开始口吐芬芳了。

“真要算起来，我也只比你小十岁。”柳惊澜不太理解柳长谦意志为什么这么激动。

“实话告诉你吧，我在一处福地潜修了五六年。”若非有一定机遇，柳长谦怎么可能在短短十年内升仙成功。“当初我提议将你置于我二人仙窍当中，是你拒绝的干脆，你乐意来到这么个破地方，如果你跟着我们两个……”

“那我就没了。”柳惊澜顺势接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长谦意志挑眉，他和楚青两个人，难道还护不住柳惊澜这么个小小凡人？

柳惊澜则有些诧异于自己这脱口而出的话，仿若不经大脑一般，是‘天道意识’影响的缘故吗？

而且这个话题，与他先前与脑海中的那段意志完全一样。

所以，他该如何回答？

瞥了眼柳长谦意志，柳惊澜想到了提起那个话题的最终结果，思考了一阵，他才开口说道：“有关你儿子的死，你觉得那是种偶然还是必然？”

“你想说什么？”柳长谦意志暗暗捏紧了拳头。

“这一路走来，有无数人想要杀我，包括有爹爹和你。”柳惊澜垂下了眼睛。

“大伯觉得，这只是我单纯运气不好的原因，还是说因为别的什么……”柳惊澜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这个世界，不喜欢我呢。”

柳长谦意志不由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他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许久，他才呼出一口浊气，开口说道：“天外之魔向来没什么好下场。”

因为自家儿子是天外之魔，所以柳长谦对于这方面的情报较为关注，但凡有人发现有其存在……手段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你还把我是天外之魔的事告诉流千丝这个蠢货！”柳惊澜的话语中难免带了一丝质问。“嫌他死的不够快还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柳长谦意志自知没理，没有说话。

“总之，我要使用奴隶蛊将他控制住，这件事没得商量。”柳惊澜可不想自己的身份从流千丝这里暴露出去，再被人知道穿越者身份，他就真的快疯了。

“哦，随便，你杀了他我也没意见。”柳长谦意志表现出了绝对的冷酷无情，收徒也不过是突发奇想，既然流千丝不靠谱，那他就不收了呗，反正也没啥损失。

“我说了，我可不想让你这段意志在我脑海里胡作非为。”柳惊澜心中‘咯噔’一下，这柳长谦意志不至于立马变卦吧？

“那你去买一只存意蛊将我这段意志放进去即可。”存意蛊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虽然有点贵，但这种地方也是可以买到的。

“那他呢？”柳惊澜指了指被自己随意扔在地上的流千丝。

柳长谦意志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都说随你处置了，要杀要剐都看你高兴，本来以为是个什么人物，结果就是个废物点心。”

“大伯这么说，千丝兄长该心中不高兴了。”柳惊澜摸着下巴，似笑非笑。

“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抽你？”柳长谦意志瞪了柳惊澜一眼，他那便宜女儿就喜欢在他面前阴阳怪气，明里暗里怼他，为此他可没少揍她。

柳惊澜则笑笑，轻叹出声：“你和我爹爹可真像啊。”如若仔细看，柳惊澜便能很轻易的发现柳长谦和柳长宏二人眉眼间的相似之处。

“你若想叫我爹爹，我倒也不甚介意。”反正他那三弟已经死翘翘了，他将他的儿子过继过来也没有任何毛病。

“想屁吃！”柳惊澜当即就翻了个白眼，叫他一声大伯还是看得起他，还得寸进尺，hetui！

“所以说，小侄儿，家人的存在是会让人感觉到愉悦的。”柳长谦意志也没在意柳惊澜的无礼，反而觉得这样的他有了一丝活力，不再死气沉沉的像是一件杀人的机器。

柳惊澜没有反驳什么，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