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琛本就在等待宁楚楚出招,见状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让人去拿酒窖里的酒,去年去法国的时候,有位朋友送了两瓶特级的葡萄酒,现在也是时候让它见一见天日了。”
宁楚楚自恃千杯不倒,还不至于把葡萄酒放在眼里,但她忘了,自己现在用的是原主的身体,而原主很少喝酒,酒量连半杯都没有。
偏偏葡萄酒又是果香型的,入口后香气浓郁绵长,她因此更加失了警惕,一心只想着赶紧灌醉柯以琛,好让他酒后吐真言。
柯以琛之所以在酒会上浅尝辄止,主要是为了保持清醒,以免遇上别有用心的竞争对手,若是真论酒量,他就是一个人喝倒十个宁楚楚也不在话下,因此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脸上浮起微醺的红晕,自己却一点要醉的意思也没有。
“楚楚,你还能喝么?”他摇晃着高脚杯,白玉般的脸庞被吊灯镀上暖黄色的灯光后,更显得俊美无铸。
宁楚楚一手拿酒杯,一手撑着下巴,感觉眼前的场景已然开始摇晃,唯有柯以琛的脸还是那样明晰,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当然能喝,来,干杯!”
说完,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就要跑到柯以琛面前和他捧杯,幸好他眼疾手快,及时将摇摇晃晃的她给扶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好,又无奈道:“楚楚,你喝醉了。”
“我没醉。”宁楚楚摇着头反驳,“我哪里醉了?我还记得你是柯以琛呢!”
喝醉了的人最爱说自己没醉,她这样的回答倒是把柯以琛的话给坐实了,于是他轻轻接过她手中的高脚杯,诱哄道:“要是你真没醉的话,就把系统的事情和我说一说吧?”
激将法简单但有效,尤其是用在醉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身上,简直就是百发百中,宁楚楚歪着头思忖了一阵,忽然大声说:“我才不说它呢,它缺德!”
柯以琛早就猜到了系统的存在,但真听到她自己认了,还是感到匪夷所思。
他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路,已经提前看过许多本相关,闻言继续打探到:“它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了么?”
“它就知道用任务威胁我,没要还要惩罚我,你说它是不是缺德?”宁楚楚就算是醉了,也没有放下对系统的怨念,她一想起这个除了警告就是惩罚的系统,便恨不能找到它的本体,直接拆了卖破烂。
柯以琛见她什么都说,就是不说重点,只得哭笑不得的扶额,然后又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它当然缺德,那你还记得它都干了哪些缺德事么?”
他担心系统会给宁楚楚安排跟其他人见面、交往甚至结婚的任务,更怕自己不过是她要攻略的任务对象而已,所以等待她回答的时候,心情紧张得就快赶上高考生查成绩了。
宁楚楚醉得眼睛都直了,她掰着指头,一根根的往下数:“它干的缺德事可太多了,一件、两件……”
柯以琛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又一门心思的在数数,心中微微一动,温声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知道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任务?”宁楚楚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又顺势往前一扑,整个人都伏在他肩上,闷声道,“它就爱用心绞痛惩罚我去做任务,我就想和你一起好好过个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她没套出柯以琛的话,反倒把自己的真心话给讲出来了,听得他心情复杂无比,差点就忘了要追问。
柯以琛轻轻扶住她,深呼吸一口气后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着颤:“那你还是宁楚楚么?”
他早就怀疑宁楚楚是因为系统的缘故,才会在心跳都停止后死而复生,并且还多了个心绞痛的毛病,但直到这一刻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落地。
他身形僵硬的维持着扶她的姿势,生怕听到她的答案后会支撑不住。
“不是。”宁楚楚说着,吸了吸鼻子,然后伸出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他一样珍惜自己的人,所以在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的依赖着他。
柯以琛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坠到了无间深渊里,直到她伏在他身上沉沉睡去,都没有恢复过来。他是困意全无了,却不能放任宁楚楚在沙发上睡一宿,只得将她打横抱起,带回了楼上卧室。
翌日早上,宁楚楚是在宿醉中醒过来的,她头疼欲裂的揉了揉太阳穴,见柯以琛不在身边,便匆匆洗漱后下楼去了。
柯以琛正在客厅里看财经杂志,见她醒了,像以前一样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故作无意道:“你昨晚喝醉后,抱着我说了不少梦话,说是什么系统还有任务,搞得我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