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跟宁楚楚同仇敌忾,只要是害过她的人,他都不喜欢,而这样的无条件护短无疑是取悦了她,只听她语气骤然变得轻快,面上阴霾一扫而空道:“走吧,我们回家再说。”
晚风徐徐,柯以琛有心带她兜风,所以车速开得不算快,在驶离闹市区后,他分出神来与她聊天:“你跑过来的时候一脸心事,是出什么事了么?”
他怀疑是宁氏内部又出了妖蛾子,但宁楚楚要是不想说的话,他也不会继续追问。
宁楚楚闻言,立刻又想起了资金链的事,心说开源节流的法子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接下来该怎么办还真是不好说,只是为免柯以琛多想,她连忙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开了个会而已。”
“对了,晚餐回家吃么?”她没给柯以琛接着往下问的机会,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转移话题道,“我们这么久没在家,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食材。”
柯以琛没有追问,而是顺着她往下拉家常:“佣人一直在帮忙看家,我要回来的消息也已经提前通知到了,至于冰箱冷藏室里也存着你先前买的食材,有些东西保质期长,不会受影响的。”
不知不觉间,他这个冰山似的人物已经被宁楚楚连拖带拽的给拉到红尘里来了,谈及家事时,从表情到语气都温馨的不得了。
宁楚楚正沾沾自喜,却是忽然间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在去拍戏前还买过除了食材以外的其它东西。
当时,她请柯以琛外出用餐,他曾在席间跟朋友通过电话,而她则凑巧听了一耳朵,并且将手里还没捂热的片酬投进股市,用赚来的第一桶金解了正处于起步阶段的娱乐公司的燃眉之急。
“天无绝人之路!”宁楚楚兴奋得伸出双臂,做了个拥抱天空的姿势,柯以琛要不是坐在驾驶座上,此时定是已经被她拉到怀里蹂·躏去了。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给吓了一跳,白皙面容瞧着神色如常,但眸中显然是有了震惊之意,瞳孔骤缩的用余光打量着她,在确认路上没发生什么大事后,才道:“马上到家,你可以暂时收敛点。”
虽说柯以琛对自己的车技有绝对的信心,却也架不住有人在副驾驶上手舞足蹈,因此他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
宁楚楚眸光璀璨,唇角上翘的应了一声,果然安分了不少,但才一瞧见熟悉的家门,她就不等他将车停稳,抢先兴奋道:“以琛,我忽然发现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你就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吹彩虹屁也该讲究个基本法,她这样没头没脑的开始夸人,不仅没让柯以琛感到受用,反而心中警铃大作,怀疑她是装了这么久,终于装不下去,所以要故态复萌。
柯以琛将车停好,一双锐利眼眸鹰隼般打量着宁楚楚,不明所以道:“有话直说。”
他心中警铃大作,怀疑她是想用怀柔手段让自己放弃警惕,然后便逃之夭夭,整个人都因此现出了戒备的姿态,让才兴奋了没半分钟的宁楚楚,登时跟被霜打了一宿的茄子似的,蔫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宁楚楚将嘴角抿成猫咪一样的弧度,可怜巴巴道:“好了,我以后绝不在你开车的时候打扰你,别生气了。”
柯以琛凝望着她的眼睛,淡声道:“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诚然,他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飞醋吃得太频繁,在剧组的表现有点过度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接受宁楚楚有想离开自己的想法,非得把她的念头掐死在摇篮里不行。
闻言,宁楚楚彻底将才打起来的气漏光了,她沉默着下车进屋,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就垂头丧气的靠在了抱枕上,大有连晚饭也不打算吃的意思。
柯以琛一见她这副样子,心就不由自主的软了,面上仍旧紧绷着,语气却是焦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决定跟她好好说,而不是像刚才一样,一言不合就把气氛搞僵。
宁楚楚气得正在磨牙,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没好气道:“我不就是想跟你买几只股,结果兴奋过头了么?至于这么凶巴巴的么?既然你说不吃这一套,我以后也懒得跟你解释了!”
说完,她一把拿过抱枕盖在脸上,恨不能直接将自己给埋进沙发里去,好再也不用看见柯以琛气死人不偿命的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