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帮我们去联系一下她,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中年人打算再试一试。
“可是……我也联系不上她啊。”宁楚楚皱眉道,“保释我出去的人是我男朋友,我在外面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我觉得她八成是已经把我们丢开,不打算再管了,或者你们有联系方式?”
此话一出,中年人难得的挂不住笑了,他在心里骂完了宁璐璐的祖宗十八代,很是难为情的说:“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想求你帮忙做另一件事。”
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让他觉得难为情,那就说明是真的大事。
宁楚楚想着自己上次在会议室里立的人设,连忙做出胆怯的样子,犹豫道:“你先说吧,至于答应与否,我得听完了再做决定,毕竟我也不是多有能力的人,这趟进来已经是很麻烦的了。”
她说到越后面,语气就越低,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姑娘,中年人深知这样的人是最好忽悠的,立刻做出一副可怜相说:“我想请你保释我出去。”
宁楚楚见他这么直白,登时吃了一惊,倒是省了调动演技的麻烦,她退了一步,本色出演道:“这不行,我哪有这个能力,你还是让你的家人来帮忙吧,我真的做不到,或者我帮你给他们带话?”
她一边做着往后退的动作,一边却没有真的要退走的意思,但中年人急得快要冒火,也没有心思去分辨真假,焦急道:“我要是有家人帮忙,我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么?”
他这话倒是真的不掺一滴水,毕竟但凡是正经人家,也不会去干这种丧良心的活计。
“可是,我既联系不上那个人,也没有这么多钱啊。”宁楚楚无奈的一摊手,苦闷的解释道,“我也是为了钱才会一时冲动,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你们指望我,还不如指望刑期到了出去。”
扰民不是什么大事,最严重的程度也就是待几天,但寻衅滋事是个口袋罪,柯以琛派出去的吴律师又是打这方面官司的好手,所以他们最后要待多久还真不好说。
另一边,宁璐璐则是对柯泽勋的说法深信不疑,根本没有要自己亲自查一查的意思,只怕就算他们真的在这里待上天荒地老,也不会施舍一个多余的眼神,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人根本就是用完就抛的棋子。
下棋的人需要在乎棋子的感受么?只要给了当初许诺的东西就行了,虽然那些钱对她来说不过是从指缝里漏出去的而已。
这段时间以来,宁楚楚没有再去跟宁璐璐正面交锋过,但出于对其手段和作风的了解,还是能够猜出这些人的下场,于是摆出沉闷样子说:“而且我现在连尾款都没收到,搞不好是她反悔了。”
对于这些进了拘留所的人来说,他们或许可以为了钱帮人顶缸,但却绝不会容忍对方赖账,哪怕是一分钱,因此中年人脸色当场就变了,甚至开始破口大骂。
“杀千刀的奸商,我看她八成是想把我们给困在拘留所里然后赖账。”他恼怒的对宁楚楚抱怨道,“我们这些人的尾款和烧房子那位的损失加起来的话,她少说得再出个六位数,这些有钱人就是阴险。”
宁楚楚连忙顺着她的话往下附和道:“我一个弱女子,又没权没势的,是说什么也不敢去找他们了,不过你们出来以后,绝对不要放过她,大家人多力量大,一定能讨个公道。”
她这话算是戳中中年人的痛处了,他倒是想去找宁璐璐算账,但现在想出去都还无望呢。
中年人在灰色地带待久了,或多或少也懂点法,他对宁楚楚说:“这可麻烦了,要是真开庭给判上几个月,那倒是能熬过去,问题是现在这个律师摆明了是要拖时间,一天不开庭,我们就要在拘留所里继续待着!”
这规定原本是有利于在押犯人的,因为等到宣判之后,在拘留所里羁押的时间是可以抵押之后入狱的时间的,但问题是这个漏洞现在可是被对方律师给抓在手里了啊!
宁楚楚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规定,心情很是复杂的表示:“大家同病相怜,我不是不想帮忙,可我是真的有心无力,抱歉,要是再有时间或者进展的话,我一定会来看你们的,大家好好保重。”
说完,她便作势要走,转身的姿态相当利落,逼得中年人也顾不上试探或者有所保留了,他暗暗下了决心要宁璐璐好看,然后对宁楚楚喊道:“你先别走,我还有另外的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