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铭苦笑摇头,“珍顺仪,您就别为难我了,陛下这两日正心烦着呢。谁都不让看昭妃娘娘,就连药都是陛下亲自喂的。”</p>
楼珍心里酸涩难言,嫉妒不已。楼婉何德何能,让陛下给她喂药?她配么。</p>
“珍顺仪,陛下还等着我送药进去呢,我就不多说了。”玉铭快步离开,楼珍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走进养心殿了。</p>
宫女小声问:“娘娘,咱们还等么?都等了两天了。”</p>
“回去!我就不信,楼婉能住在养心殿一辈子,她早晚要回钟粹宫。她不回,钟粹宫就是我的地盘了。”楼珍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钟粹宫。</p>
玉铭和江德年一起走进去,苍怀霄正在批奏折。以往都是齐太后的人,他连批奏折都得挑着时辰批,不能表现得太勤政;可是现在就不必伪装了,只要没有别的事,他定做在案前批阅奏折。</p>
“陛下,昭妃娘娘的药送来了。”玉铭举起手上的药盒。</p>
苍怀霄放下奏折,“随朕来。”</p>
他们一起进了后殿,帘子还放着,床边的绣鞋还没有动过的迹象,说明楼婉未曾醒过。</p>
玉铭把药从药盒里拿出来,苦涩的药味顿时四溢,苍怀霄皱了皱眉,“为何吃了两天解毒药,她还没有醒?”</p>
“陛下,我当初就说过,别用那么多毒,您不听。您是身强体健,用这毒很快就会解了,可是昭妃娘娘一介女流,连武功都没练过,哪能跟您的身体相比啊?这毒对她身体的伤害当然大了。”玉铭见现在养心殿里没有外人,直言不讳地解释。</p>
苍怀霄接过药汁,药汁还烫着,他端在手里,听了玉铭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p>
是他害了楼婉,或者说是,他误伤了楼婉。</p>
“行了,你们出去吧。”</p>
江德年和玉铭知道他要喂楼婉喝药,马上离开了。玉铭拉着江德年低声问:“陛下亲自喂药啊?昭妃娘娘这待遇,天下第一份啊。”</p>
江德年摇摇头,叹了口气,“哎,陛下心里愧疚啊。”</p>
苍怀霄等药凉了些,没那么烫口了,才掀开帘子,掀开床幔。</p>
他本以为楼婉还在闭眼沉睡,谁知楼婉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心里一沉,她醒了多久?她听到他和玉铭的话了么?</p>
“婉儿。”苍怀霄不自觉地柔声喊她,“醒了怎么不叫人。”</p>
“累啊,没力气。”楼婉笑了笑,笑容里有虚弱,有疲惫,还有些别的东西。</p>
“醒了就好,来,朕为你喝药。”</p>
苍怀霄把楼婉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他一勺一勺地舀起来吹凉送到她嘴边。楼婉温顺地喝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p>
她没喊苦,苍怀霄却看得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楼婉喜甜喜酸,最怕苦味,现在喝药都面不改色,说明她心里有事。</p>
难道,她真的都听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