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年一告诉苍怀霄，楼婉让楼珍来找他，他当即皱了眉头，“先让她进来。”</p>
“是。”</p>
楼珍提着食盒，轻挪小步，跟着江德年走到苍怀霄面前，雀跃地看着他，“参见陛下。”</p>
“昭妃让你来做什么。”</p>
楼珍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问楼婉，嘴角笑容一僵，从善如流地说着谎话：“陛下，我特意做了一盒点心来。”</p>
答非所问。苍怀霄不耐烦地撇去一眼，他只想知道楼婉是不是真的派她来，并不在乎她送来了什么。</p>
“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不知为陛下做些什么，只好做了些点心，还望陛下不要嫌弃。”楼珍嘴上说着不要嫌弃，心里却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p>
然而点心还没交给江德年，苍怀霄便冷着声音说：“点心有御膳房的人做，不需你多劳。”</p>
“……陛下，真的是姐姐吩咐我来的。”楼珍故作委屈，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姐姐知道陛下劳累，特意让我做些点心来送给陛下。”</p>
苍怀霄心下同时涌起两种滋味，一是高兴，楼婉还知道心疼他。二是不满，既然知道他劳累，又何必派楼珍来看他，只要派个宫女来说句体己话，或是叫人来找他去钟粹宫她亲自安慰，他都能放松不少。</p>
“好意朕心领了，点心带回去吧。”</p>
“陛下——”楼珍还要再说什么，苍怀霄拿起一本新奏折，江德年立刻上前，“珍顺仪，您先回去吧，陛下要批阅奏折了。”</p>
楼珍依依不舍地走了，临走前无论如何都不肯带走点心，趁江德年不注意，把食盒放在地上，悄悄走了。</p>
江德年提着食盒哭笑不得，只好分给扫地的小太监们吃。</p>
楼珍虽然出师未捷，但她认为能够见到苍怀霄已经是个好兆头，面色带笑地回去了。</p>
楼婉不悦，整个宫里的人都人心惶惶，没人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惹得楼婉更不高兴。她们都知道楼婉不是那种会把怒气发泄在下人身上的主子，但就是发怵，不敢多说一个字。</p>
远远地看见几个丫鬟愁眉苦脸地凑在一起，楼珍故意大声说道：“来人，给本宫倒杯茶。”</p>
绵绵立刻对楼珍说：“珍顺仪，我们娘娘心里正烦着呢，您不能安静片刻？别惹我们娘娘烦心。”</p>
楼婉烦心便是她最大的开心，楼珍故意提高了两度声音，“是么，我今日都在御书房陪陛下，竟不知姐姐有了烦心事。是妹妹不对，姐姐莫生气。”</p>
绵绵神色古怪，“您今日去了御书房啊？”</p>
若是平常，楼珍才不屑跟绵绵多言，但是今日她有心在楼婉面前显摆，刻意说：“是啊，早知姐姐不高兴，我该早点回来陪姐姐才对，可是君命难违，姐姐您别怪我。”</p>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楼婉的卧房，生怕里面传来任何异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