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枯槁人影冰冷,身上浓郁的妖魔气息使得她不像人,更想一个妖魔。
而另一个,却是当今祀主,张君。
原本已经定下了文护法作为下一任祀主,然而却没有战死的他回来后被神君器重,再次委任祀主之职。
向来被左道旁门的异诡武道,除了神君宫有少许武者修持,作为辅助以外,大部分都被视为魔道喊打喊杀。
毕竟,一个武者整天捣鼓着某些药材蛊虫,还取各种尸体器官部位研究,任谁来都心底发慌。
而这异诡武者便逃往了西荒,这由史上最强大的异诡武者建立的势力,统称“左道”。
而她,便是这西荒的无冕之王,异诡武道的最强者,左道之主,旁门至尊!
她,名曰豸猎,相传是十方祖帝虫狩的后代。
每一任左道之主,都叫豸猎,这已经相当于一种职务,是旁门至尊的象征。
“神君祀主啊,你贵为天下最有权势之人,为何要来与我这旁门邪魔为伍?”
豸猎的声音如同老树皮摩擦的声音,嘶哑难听。
张君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眼神迷茫。
是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来,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会浮现这个疯狂的计划,这个计划若是成功,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很可能毁于一旦。
然而……
日日夜夜,每时每刻,他的心底都在呼唤着他的名。不甘的火焰充斥他的心火,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见张君不说话,豸猎说道。
“所以,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呢?神君祀主。”
似乎是神君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他,张君闭上眼,似乎想要让自己看不清那未来,可以心安理得地执行自己的计划。
良久,他才睁开眸子,说出了让豸猎目瞪口呆的话语。
“左道之主啊……我们一起,唤醒四凶吧。”
豸猎勃然色变:“不可能!”
整个武道世界,上至神君宫祀主,下到三岁刚刚开慧的小娃娃,谁都知道四凶的暴戾威名,唤醒它们的后果也无人不晓。
豸猎从不在乎众生,但她最在乎自己。
她以人为原木,培养蛊虫,养殖人畜来提取材料,做各种疯狂试验,解剖妖魔,提取四凶真意强化自身,污染心火……
历代豸猎的罪恶,可谓罄竹难书,没办法洗白。
但即使是提取四凶真意的她,也知道,唤醒那疯狂的四头怪物只会毁灭世界,然后毁灭自己。
她不在乎众生,但她在乎自己。
“神君祀主,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四凶一出,天下大灾。若是神君听闻你这祀主之言,必将贬你祀主之位,削你灵慧心火,泯灭肉身,畸变灵魂,化作可怖妖魔放于长明灯上日日夜夜炙烤以做惩罚。”
“天下万民也会唾骂你,怨憎你,你的亲友会背叛你,离弃你,你的九族将会永生永世被钉在耻辱柱上!”
……
天穹之上。
“道兄,你这可不太厚道啊。”
儒生笑呵呵地说。
“此乃我的世界,我乃开天神君,镇压四凶乃我之本职工作,有何错误?”
王渊大义凛然。
“道兄,我还没说是镇压四凶的事呢……”
季薄幽幽道。
“……所以你想怎么办吧?”
王渊知道他的来意,也知道自己不厚道,毕竟直接在自己主场亲自下场拉偏架,这种不要脸估计是季薄第一次见着。
都是神魔一级的存在,在诸天万界也算一个人物了,还能这么明着不要脸也是罕见。
“之前种种,既往不咎,我们重离誓约。”
儒生道。
“立约之后,除去特殊情况,我等皆不可再亲自出手,只能引导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