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从小到大你从来就没管过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p>
“你亲手毁了我的感情,却口口声声对我好,谢谢,我不需要!”</p>
听到动静的米老头从房间里出来:“哎呀,你们娘俩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跟斗鸡似的。”</p>
没人理会米老头的急切询问。</p>
吴霞看着米苒,声音开始颤抖:“好,好!看来你是翅膀硬了,不需要我这个母亲了。”</p>
话至于此,又还有什么好说的?</p>
米苒的沉默刺痛了吴霞,她的怒气更甚,口不择言地一阵怒吼:“你给我滚!给我滚!”</p>
米苒却陡然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冲着吴霞笑了笑:“好,我滚。”</p>
米老头夹在中间,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哎呀,怎么越说越离谱了?”</p>
他有些嗔怒地指责吴霞:“儿媳妇,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让孩子滚呢?”</p>
米老头急急地呼唤米苒,追随着孙子进了房间。</p>
吴霞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茶几上那盆绿萝。</p>
她也想深入绿萝的世界,去了解他的阳光,了解他的喜好。</p>
可是,这盆不知不觉已经枝繁叶茂的绿萝,却并不需要了。</p>
米苒真的在收拾着行李,母亲的那声“滚”字,竟然让他莫名地放松了下来。</p>
也罢,与其这样两看生厌,还不如楚河汉界,泾渭分明。</p>
对她,对他,也是好事。</p>
米老头焦急地拖住孙子的行李箱:“乖孙啊,你这是干什么?”</p>
米苒看着这个陪伴着自己多年,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的老人,鼻头一时有些发酸:</p>
“您也听到了,是她让我走的。”</p>
米老头抓住行李箱不放:</p>
“你妈只是一时气话,当不得真。”</p>
“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地,干吗要分开啊?”</p>
米苒搂住米老头肩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个曾在眼中伟岸的身躯,竟矮小到只到自己的肩膀,早已是满头华发。</p>
当年身为孩子的自己躺在他怀里撒娇打滚,如今,他也只能像孩子般地堪堪缩进自己的臂弯。</p>
米苒温柔地拍拍爷爷的肩膀:</p>
“爷爷,我和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您都知道。”</p>
“这么多年吵吵闹闹,我们都累了。我想,也许分开一段,冷静冷静,对我和她都好。”</p>
米老头深知孙子的性子,只要做了决定,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p>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米苒:“你真要走?”</p>
米苒重重点头。</p>
米老头无奈地松开行李箱上的手:“那好吧,你先去老宅住一阵子,我和你妈好好谈谈,等她气消了你就回来。”</p>
米苒拖过行李箱,把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衣服塞了进去:“再说吧。”</p>
米老头一听又急了,一把又拖过箱子:“什么再说吧?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就不放手。”</p>
米苒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应承下来,这才从老爷子手里换回了行李箱。</p>
待他收拾好提着行李箱出门,母子俩也再没有一句话。</p>
米老头看着吴霞呆呆地看着关上的大门,无奈至极地摇摇头:</p>
“你说你明明关心儿子,却什么都憋在心里,闹成这样,又是何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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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健身馆公休。</p>
好不容易有个休息,花朵理由充分地赖在沙发上一直到下午,都不愿起身。</p>
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地总是回想起健身馆米苒和吴霞吵架的场面:</p>
“他们母子吵架,不会是我害的吧?”</p>
阿花在沙发边拱来拱去,回以花朵两声“汪汪——”。</p>
花朵摇摇头:“你说不是?我也觉得不是。他们母子好像关系很糟糕的样子。”</p>
阿花忙中抽空,又回以了两声“汪汪——”。</p>
花朵终于被阿花拉回了注意力:“阿花,你在这儿拱来拱去干什么呀?”</p>
阿花从一堆零食袋衣服堆里叼出来两张纸:“汪——”</p>
花朵接过一看,原来是上次餐厅抽奖抽中的两张电影票。</p>
看看日期,今天是观影的最后一天了。</p>
花朵拎着电影片:“找谁去看电影呢?”</p>
阿花立即自告奋勇地挺直了身子:“汪——”</p>
花朵嫌弃地把它推到一边:“我一个单身狗,再带着你这个单身狗去看电影,这是有多悲催啊?不行!”</p>
单身狗之一的阿花不开心地冲另一只单身狗花朵嚷了一声:“汪——”</p>
花朵眼前一亮:“咦,要不,叫刘医生去?”</p>
她拿起手机,又犹豫地放下:“该怎么和他说呢?”</p>
花朵清清嗓子,面带微笑,露出八颗牙齿,细声细气地模拟着措辞:</p>
“刘医生,我这有两张电影票,能不能跟你一起……不行不行,好像太假了。”</p>
花朵双手叉腰,豪迈地扬天一声长笑:</p>
“哈哈,刘医生,上次吃饭泼了你一身,真不好意思,正好餐厅送了两张电影票……不行不行,好像太不矜持了。”</p>
旁边的手机忽然响起,花朵随手拿起手机,看清楚来电人,吓了一跳:“刘……刘医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