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师兄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主事台上又出现了三位牧野宗长老的身影,但这次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打理他们。
这群修士依旧是躺的躺,坐的坐,若夔猜想如今恐怕所有的修士都已经知晓要再次被派往罗生山脉内搜救那位秘传弟子的消息了,如今横竖都是一个死字,大家又怎么会在顾忌牧野宗的颜面。
“你们这群家伙才打了一场败仗便颓废成这个模样了,这还是我们牧野宗的风骨吗?”那位王阶修士在台上怒吼道。
他的声音明显夹杂着王阶修士的威势,让场上的每一个修士都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并且植入每个修士心灵的声音。
“我靠,居然还用上元神秘术了,老头你行你去呀,骗我们送死算怎么一回事。”若夔在心中骂道。
自从他修炼了《神木决》后,发现自己对于元神秘术的感应越来越强烈,或许那个王阶修士自持修为高深也没有刻意去掩盖自己的元神秘术,这才让若夔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元神波动。
“赵长老,七成我们死了七成同门师兄弟,难道他的命是命,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有一个弟子突然高声喊道。
若夔一听居然还有人敢直接反驳牧野宗的王阶长老,待若夔仔细打量着他,他的修为只有成丹境后期,而且衣着十分华丽虽说都是牧野宗的制服。
但很明显此人应该是牧野宗的宗内弟子,而此时他的右臂已经被齐根斩下,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这些无不显示着他死里逃生的经历。
“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放肆?”王长老见有人居然敢反驳他于是立刻怒吼道。
他何尝不知道营地外这群家伙们已经是惊弓之鸟了,而且营地的这个决定更会让他们心生怨念,若不是在罗生山脉之内,或者对方也是人族势力,恐怕自己命令一下,眼前的这群弟子可能会全部投敌了。
但是失踪的那人身份实在太过高贵,而且仅仅是牧野宗秘传弟子的身份就不是他一个外门长老能够招惹的,此人他不仅恨眼前这个跳起来反对自己的家伙,他更加恨那三个没有上报实话的侯阶弟子。
他已经对之前那三位弟子搜过魂了,发现他们居然被半妖修士们全部俘虏了,而且他们还被下来毒药。
于是这三个家伙不仅欺骗了主事堂关于罗生山脉内树妖与半妖修士的情况,而且还将此次牧野宗清剿树妖与半妖修士的计划全部和盘托出,这才让树妖与半妖修士的高层知晓了牧野宗秘传弟子也在此次清剿队伍之中的事。
并且让他们做好的准备来应对牧野宗的围剿,最后若不是他们低估了牧野宗秘传弟子的实力,恐怕这次牧野宗的清剿损失将会更大,但这些都不是让牧野宗秘传弟子失陷的借口呀。
“赵长老,弟子石衣拜于家师林卉放门下,不知赵长老是想报复我呢,还是想直接和家师讨教。
三位侯阶中期的修士围攻我等同门弟子,我等一百二十位弟子组成大阵将他们困了三个时辰,期间半数同门折损,我等无一人退却,我这条胳膊就是那侯阶巅峰修士斩下的。
至于脖子上的伤太深了怕吓到您老人家就不给你看了,我不怕死,但救我的这群同门兄弟不能被你送去枉死。”石衣高声叫喊道。
若夔听此都竖起了大拇指,或许是这个叫石衣的家伙脖子上受伤太重,刚才他说话间无数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渗出,那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但他们敢用阵法围困侯阶修士的勇气还真让人佩服。
他此话一出,他身后那些带伤的修士们也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另一位稍年轻的修士道:“赵长老,你是我等的前辈,在下黄宽拜于尊师金麟门下。
原本我等不想向宗门邀功,因为我们也知道离罗道那里诸位师兄们的伤亡比我们更重,与他们相比我们根本不算什么,但您不能逼着我们送死呀。
如今宿营内是否还有内鬼我们不得而知,若是有,我们一旦出去恐怕树妖与半妖修士一定会立刻收到消息,到时候宗门是否会拿你追责呢?”黄宽苍白着脸勉强站直身子恭敬的问道。
黄宽关于内鬼的消息一出,整个广场算是彻底沸腾了起来,各种叫骂之声层出不觉,若夔也直接怒骂道:“我靠,你们这都不是让我们送死呀,这是完全是要给对面送礼呀。”
“去是死,不去也是死,揪出内鬼,否则我们定要上报宗门,揪出内鬼,否则我们不在踏入罗生山脉一步,不战!不战!不战!”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这一下子点起了所有修士的怒火,就是那数百侯阶修士也慢慢站到了若夔等人一边,毕竟没有会真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黄宽,你在胡说什么,你在此扰乱军心,难不成以为金麟师兄能够保不受刑堂之法不成?”此时赵长老彻底愤怒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会知晓内鬼之事,更不想这些家伙们还会将此事传给这些广场上的晚辈,如今这个事情怕是不好解决了。
“哼,我黄宽就算是进了刑堂又有何惧,内鬼之事并未我所说的,而是柯师兄亲口说出的,当时在场的不止我一人,有大家作证。”黄宽这下也彻底不再顾忌赵长老的面子,大声的喊了出来。
“确实如此,柯师兄在与数位侯阶巅峰修士对决之前,曾经大喊道:诸位师弟营地内有内鬼,你们赶紧撤,我先引开他们。”许多中路的弟子都开始附和道。
此时一位侯阶弟子也小声的嘟囔道:“此话柯师兄还真说过。”
他虽然声音不大,但架不住众人都是修炼之人,这耳朵可是好的很。
有了侯阶弟子的作证这一下众人算是彻底落实了,营地内有内鬼之事,若夔等人也彻底疯狂起来:“不战,不做枉死之人,不战,不做枉死之人。”
这样的呼声此起彼伏,一声间响彻了整个牧野宗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