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深谋远虑,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想?”
“是啊,兵分三路,分进合击,瓮中捉鳖,伊稚斜单于跑不了的。”
“当然,我们从东路出击,马不停蹄,进展神速,辎重车队远远甩在后头,只可惜路途太遥远,若不是绕道而行,直接走代郡,此时早已到达戈壁,抢在大将军前面一步。”
“无妨,加速进军,轻装简行,不要辎重了。”李广浓眉紧凝,目光坚毅。
“可是,我军若是断粮了,如何是好?稍有不慎,就会兵临险境。”
“赵将军不必过虑。”
“如何?”
“伊稚斜单于的牛羊,是吃不完的,哈哈!”
“果然是飞将军,胸有成竹啊。”
“哪里哪里,此战务必谨慎从事,右贤王跑了,左贤王还在呢,”李广手抚着花白的胡须,目光炯炯有神仰望着阴沉沉的地平线深处,淡然沉吟:“我军绕道迂回,进攻匈奴大军侧后,千里行军,人困马乏,稍有差迟就会贻误战机,若赶不到大戈壁会师,伊稚斜单于可能就在等这一步呢。”
“言之有理,大将军的车骑主力在正面进攻,横穿沙漠,人困马乏,伊稚斜单于狡猾得狠哪,他要是跟左贤王的骑兵在戈壁滩联手合兵布阵,以逸待劳,大将军岂不是孤军奋战?”
“真乃妙计啊!”
“左贤王的骑兵太快了,要多加小心。”赵食其点点头,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兵贵神速,要抢在前头穿插进去,使之首尾不能相顾,到时侯,我三路大军分割包围伊稚斜单于和左贤王,各个击破。”
“妙哉,快哉,末将即刻传令,全军加速行军!”
李广浓眉紧锁,当接到卫青大将军的这道命令时,李广当即争辨:身为前将军,当率前锋精锐,逢山开路,逢水架桥,勇往直前,直捣单于王庭,而今却绕道千里,迂回侧击……这是他所不甘愿的,也许今生,这是最后一次讨伐匈奴。
若此战未能大破匈奴,那么世间流传的“卫青不败有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岂不是一个百年魔咒?
时光就像马蹄般翻飞轮转,大军浩浩荡荡疾速前进,可是人马的行军速度没有心情快。
赵食其喘着粗气,纵马疾驰,心有不甘的喊道:“老将军,恐怕我们率兵赶到时,大将军和霍将军两路夹击,早已大获全胜。”
李广扬鞭策马,白发白眉下,双目冷峻:“加速行军,务必生擒伊稚斜单于!”
“可是,后面的辎重营还未跟上。”
“不管了,兵贵神速,此战非同小可,贻误军机者,斩!”
一连几天急速行军,已经深入匈奴东部境内,大军进展极为迅猛,老将军李广从容冷静,指挥若定,似以千钧之势摧枯拉朽,击溃了一批批游骑阻扰,如入无人之境!
“老将军,伊稚斜单于若设下埋伏,如何是好?”赵食其不无担心。
“好,来得正好,本将军要的就是这个埋伏!”李广冷笑一声。
赵食其一愣,他深知飞将军之勇,令匈奴骑兵闻风丧胆!
李广铁甲飞骑,苍白的胡须随风飘舞,豪气冲天:“信不信,本将军以区区三万人马迎战匈奴十万大军!”
“不可啊,寡不敌众!”
“岂止是寡不敌众,此乃以肉饲狼!”
“甚么?”
李广快马加鞭,脸色毅然,沉声断喝:“来吧,伊稚斜单于也好,左贤王也罢,若胆敢来咬,就跑不掉,到时侯,大将军和霍去病两路大军包抄过来,管叫他插翅难飞,杀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