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犹如晴空霹雳一般了,立刻将那中年二叔的一丝丝迟疑炸的丝毫不减,马上堆笑道:
“九小姐您说的什么话,咱们药府一向就是为了侍奉您几位的,您吩咐一句和二公子吩咐一句,不都是一样的嘛。”
说话间就飞身上了亭台,这速度,居然比方才那店小二更加迅捷,这是高手!
但就这两个高手却是和普通的仆役一般,蹲坐在亭台上,不停修整着坐墩桌子,看那神情,专注的不像话,简直就像是手中摸着的不是刚做出来的坐墩木桌,而是自己的亲生小儿子一般……
商队这边几桌子人,本来才刚刚点了菜,还没上几个呢,现在这野店完全停顿下来了,没顾得上给这边做菜上菜,但是商队这边也没有一个人敢抱怨一句,就这么守着一张空空的桌子,默默喝着茶水,还都是小口泯的,因为一瓦罐的茶水喝完了怕也是没处加热水去。
苦娃也晃荡回来了,给老刘绘声绘色地低声讲述着刚才那位药府的二叔如何一抹手就将桌上的手印削平了,如何将木头筷子搓成了木钉子,一指头就按进了桌子,兴高采烈的,仿佛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一样。
没过多久,亭台上的两位高手就将手中的活计干完了,躬身下来坐在自己座位上,商队的护卫是因为商队饭还没吃呢,也不好提走的事,可是那位药府的二叔,却是酒饭都用完了,这会儿还是笔直坐在那里,不得了那位的吩咐,看样子是不敢走了。
那野店的小二也将一小簸箕的干菌子送了上去,那一行少年男女现在都坐在亭台上,根本就不用这野店做什么饭菜,周围一百多个仆役呢,搭灶的搭灶,生火的生火,洗菜的洗菜,甚至还牵了一头活羊过来现场宰杀的,好几处火头灶头一起开工,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就在那戴着纱帽的九小姐还在那里仔细研究那些干菌子的时候,一桌酒菜就已经摆好了,光是那香味,就让隔了这么远坐着的一大帮饥肠辘辘的汉子们大咽口水。
商队的管事瞧见那些贵人们根本就没把这野店当回事,也没想过要吃野店任何东西,只不过就是借了个地方,就偷偷跑去和那掌柜的老头说了,能不能把我们的饭菜也给上了啊,那老头瞄了一眼亭台上的几位贵人,看看他们浑不在意的样子,也就点了点头,没过多久,这边桌上的饭菜也就悄咪咪地端了上来。
平日里大家吃上一顿好的,那自然是喝五邀六,开怀畅吹的,但是没有哪一顿饭,能像今天这般安静,大家都是默不作声的吃饭,酒还没喝就给撤了下去,管事生怕那个不长眼的顶撞了贵人,还喝酒呢?赶紧吃完上路才是正理。
一顿饭就这么草草吃完,管事去结了账,然后恭恭敬敬对着亭台那边鞠躬行礼,起身催促伙计们套上大车,准备出发了。
正在给牲口也草草喂了几口精料之后,忽然就有一个伙计,哇,地大叫一声,当时商队管事的火就冒出来了,他娘的,叫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小心小心,不要冲撞了贵人,你们这是把我说话当放屁呢??
正要跑过去给那个叫喊的小兔崽子两脚的时候,一只弩箭破空射来,若不是正好管事跑到老刘身边,老刘顺手就拉了一把,那管事就一准被一弩箭穿了头颅了,管事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嗓子惨嚎了起来:
“啊有贼人啊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