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山语气蓦然转折,变得清冷而森寒,双目射出的光芒如同两把尖刀一般刺向了吴天虎:
“记住,吴家是你的,不是他们臧家的!懂么?”
吴天虎低头站着,不敢应声,这时候的吴青山就如同山中猛虎,散发着凌然的杀气,声音阴冷的说道:
“什么时候老大办这么大的事情,都能瞒得住我了?是他忽然长脑子开窍了?还是我老了?已经没有爪牙了?嗯?小虎?”
这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是北地的寒风扫过大地,所有的生命都在这凌冽的寒气下瑟瑟发抖,吴天虎扑通一声,立刻跪在地上,趴俯在地面上连声道:
“孩儿有罪,孩儿不该偏帮大哥瞒住父亲,”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惊断了。
“给我起来!!吴家的男儿什么时候这么轻贱了,随随便便就跪下了?还临山之虎?你见过跪着的老虎吗?”
说着说着,怒气上涌,将手中的墨玉批头盖脸就朝吴天虎砸去,吴天虎不敢躲闪,甚至都不敢运功抵抗,就这么硬生生承受了墨玉砸在头上,一行鲜血就这么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吴天虎也不擦脸上的鲜血,只是默默站起,低着头,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嘴唇,腮帮子死死绷着,看得出,嘴里的牙齿明显是咬的快碎了。
吴青山站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一张国字脸已经因为愤怒而充血涨得紫红,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有种择人而噬的感觉,甚是吓人。
没有继续骂小儿子,气氛就这么古怪的冷却了下来。
紧接着吴青山像是叹了一口气,默默做回了座位,仿佛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记恨你娘的事情,但是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允许看到你们兄弟相残,要是那天我死了,就随你吧,但是你记住了,臧家不能绝后,听到没有?”
吴天虎忽然吃惊的抬起头来,用充满了惊讶,怀疑,不敢置信还有一丝丝暗喜的各种复杂神情的眼光看着吴青山,似乎要再次确认这句话一样。
吴青山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吴天虎出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记住,起码等到我死了以后!”
吴天虎走出了书房,这一次他终于感觉到了一种胸怀大畅的欢快,天际飘荡的白云似乎变成了一个娇弱女人的脸,他对着天空的云朵默默说了一句什么,然后眼光狠毒的看了一眼后院,就步履如风地离开了王府。
他自有办公的场所,现在他还需要立刻将方阿九这个小瘟神伺候好了,送走,这其中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容不得半点懈怠。
立刻临山城就张贴了很多的榜文,说是临山王府招募具备各种技能的人手,要前去下铃界深处一趟,报酬丰厚,但是去之前要签下生死契约。
这榜文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从来没见过如此丰厚报酬的招募,虽说后面还附带了说要签下生死文书,但是真正跑下铃界这一条线讨生活的人,即使不签生死文书,那一次进下铃界不一样是拿着命来赌的,所以去应征的人还是真的多。
临山城内设置了三个招募点,招募的人数是三百人,一个下午就有六百多人前去应征,老刘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都靠近晚饭时分了,他很犹豫,说句实话,他还是很想再去一趟下铃界深处的,不仅仅是那透明小鱼的诱惑,他还想找找送他过来的传送阵法,以及灵气浓度不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