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也应了下来,只是程渊刚和自己父亲刚提了下,程渊便发现自己的父亲眼泪横流,眼眶通红,神色极度痛苦的样子,才就此作罢。
对于这种情况,程渊猜测自己父亲的伤心地,应该就是明霞郡了。对于明霞郡,程渊上了心,将自己之前所看的书籍关于明霞郡的信息,整个地都统统梳理了下。因此,对于明霞郡,程渊也算是了解极深,只是,困于当下,不能前行而已。
枫镇,不复昔日繁华,比之前少了许多人。而且,大部分店铺都是紧闭着房门,不再接客。
对此,程渊无可奈何。
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是程渊的父亲那咳嗽被偷偷地治好了。因为自己的父亲不吃药,程渊想方设法地研究药膳,总算是有了成效,让自己的父亲不再咳嗽了。
至于当初的老仆人,已经彻底没有音讯了。想必是在青阳郡主城青阳城那儿听到什么风声,带着家人跑路了,对于这点,程渊猜测这是人之常情。
这一天早上,程渊与自己父亲吃完朝食后,便各自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程渊的父亲,基本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对此,程渊无可奈何。
程渊决定,今天用一天的时间来引导真气,或许是因为刀阁即将到来的缘故吧。
随后,就在院子里,程渊盘腿而坐,开始引导着真气进入丹田。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直到第四个时辰时,终于成功了,只不过没有达到真气一重天。
见此,程渊也不气馁,将无名口诀,反复研究了个遍,思索着,体悟着。
突然间,豁然开朗,对于如何进入真气一重天,程渊算是明白了。
引导真气入丹田,只不过是第一步。唯有吸收天地真气形成周天循环,凝练成真力存于周身经脉中,方能进入真气境。
明白了原因,程渊高兴万分,审判了下自己目下情况:目前引导真气进入丹田的量少了,只有当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形成周天循环,将真气凝练成真力存于周身经脉,方可成功踏入真气境。
思考了一番,程渊决定,后面将所有的非必要时间都投入到修炼中,包括睡觉的时间。至于无名拳法,反正练了那么久,也没有效果,就先把无名口诀修炼成了再说。
灶台,上面摆着许多的点心,这是程渊在镇上买的,有的时候错过了时间,便先吃着垫垫肚子。这点,程渊早已和自己父亲讲过。
除此之外,在灶房,摆着满满三大酒桶,里面装的全是酒,这还是几个月前程渊托镇上的人运过来的,程渊的父亲爱喝酒,不够了,可以自己去加。
自从听说刀阁,即将到来,程渊在镇上大肆收购米油盐菜肉等必备食品,准备了足足够两人半年的量。
拿了点心吃完后,程渊又准备投入修炼。至于自己的父亲,程渊丝毫不担心,因为程渊修炼前,已经将够一天量的卤肉,端到自己父亲的桌上了,饿了就可以拿起来吃。
说起来,做卤肉的绝活,还是程渊花了好几贯钱,请之前镇上的人教会的。
一切准备完毕,程渊就回到屋子的床上,盘腿修行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修行,程渊感应到丹田的真气积累了不少,如果说昨天只有一缕真气,而今天却有一把真气,没想到经过一夜的修行,真气积累了不少,不过想要运行一周天,还是远远不够。
随后,程渊洗漱完毕,开始做起了朝食--粥。
吃完朝食后,程渊准备回房间修炼。
只是,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砰砰”声。
程渊往屋外走去,开了门。
入目的是一张枯瘦如柴的身影,脸上皱纹又老又深,像极了干枯的树叶,是自己认识的人。
“是林爷爷呀,林爷爷有什么事吗?”
“快,小渊,你快点带着你父亲跑,不要在秀才村待了,刀阁的人来镇上了,点名要来抓你。”
老人看着程渊,露出一口烂牙,语气急切,神情担忧不已。
“林爷爷,如果我走了,您怎么办?”程渊反问道,神情颇为认真。
“哎呦,你这娃娃,怎么不晓事呢?我都快入土的人了,无非早晚罢了,可是你不同,你还年轻啊!”
看着老人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程渊内心感到一阵暖流淌过。
“林爷爷,您不用为我担心。对了,林爷爷是怎么知道镇上的人要来抓我的呀?”
程渊转移了话题,看向老人。
老人看着程渊的神色,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了,也就不再劝了,只不过眼神露出了一丝惋惜。
“这个是张老头子,去镇上买米看到的。对了,张老头子说他看到了以前一直跟着你的那个驾车老家伙,就是他要带刀阁的人过来。张老头子说那个老家伙为了富贵,向刀阁的人告发了你,说你有很多钱财,还有宝贝什么的。”
老人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担忧地看着程渊。
程渊听后,脸色发白,看着老人,低沉的说道:“林爷爷,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应该不会有事情的。我有事情要去处理下,您记住,今天没有来我这儿,多加小心。”
老人听完后,点了点头,心怀宽慰,笑着离开了。
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程渊连忙冲进屋子里,将那本无名口诀,拿出来,反复再看了几遍,随后,毫不犹豫地拿着无名口诀朝着灶台房而去。
程渊用柴火将无名口诀点燃了,看着无名口诀在火中燃烧,直到成灰,内心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程渊又跑回屋里,从装钱的箱子里,拿出来大约五十贯钱,朝着灶台房去,迅速地用旧砍柴刀在放酒的木桶旁挖了一个大洞,随后,将五十贯钱埋了进去,然后用土覆盖好,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才将木桶给移动到上面,彻底盖住了才罢休。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时间,流逝得很快。
顾不得头上的汗水,程渊用尽所有的力气,迅速地又挖了两个洞,各埋了五十贯钱,才停住。
细细思索了下,这些钱,应该够自己和父亲使用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是再次回到从前的日子而已,有了这些钱,相信父亲的酒以后是很长时间不用愁的。
只不过,一想到告发了自己的老仆人,程渊内心隐隐不舒服。
一想起老仆人将带着刀阁的人前来,程渊内心有了一丝阴霾。
考虑到最坏的结果,程渊走到了自己父亲的屋子,看着自己父亲依旧在沉睡。
程渊便找出来纸和笔,迅速地写了一段话:
“父亲,儿子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孝顺您了,您多加保重!厨房里有够父亲吃很久的食物,只要父亲弄熟了就行。等儿子回来!”
程渊刚写完这信,将信放在了桌子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程渊走出了屋子。
程渊刚走出了屋子,便看到一行闯门进来的人。
为首穿着貂皮裘衣的人,正是自己与之相伴半年多的老仆人。
看着老仆人弯腰朝着身后的一位黄衫少年那样子,程渊终于体会到了书中言说的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此刻,程渊觉得嘴角有无尽的苦涩,万般滋味,唯有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