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帆点点头，往山下一挥手，“撤！”</p>
“这……？”不少士兵纳闷的看看他，又看看另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p>
楚云帆抿了抿嘴，上马，调转马头，往山下走，道，“不必再搜，我们沿着这车辕下山，沿着山脚再巡视一遍，若有新的车辕行径，再循迹而上。”</p>
众人似乎还有疑惑，子岩笑道，“诸位将士，四皇子所言极是，那么多车马人员，只要通行，必有踪迹，我们只要沿着这条车辕印沿途观察，若无其他印记，贼人定是下了山，我们只需在山脚搜查，看有无新的踪迹即可。”</p>
众人了然点头，跟在楚云帆马后往山下走去。</p>
次日酉时，楚云帆一行安然回城，楚云帆带着赵校尉和程校尉来到勤政殿，向永显帝复命。</p>
见礼之后，永显帝打量三人一眼，问道，“情况如何？”</p>
楚云帆抱拳回道，“儿臣无能，有负父皇所托！山中的确有个巨大山洞，乃铁器铸造场所，儿臣搜到那里时，贼人早已逃离，山洞里空余灶台等建筑。”</p>
永显帝略一点头，“把这几日的搜查情况，说来听听。”</p>
楚云帆颔首，将搜查结果概述一遍，又命赵校尉和程校尉详细汇报了山洞附近，各自的搜查情况。</p>
永显帝听罢，左手转着右手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沉默许久，让赵校尉和程校尉退下，将楚云帆单独留了下来。</p>
他一指下首椅子，道，“坐下说话。”</p>
楚云帆谢恩坐下，等永显帝开口。</p>
永显帝突然笑了一下，“老四，朕一直忘问你，老三大婚当日，你为何没在场？可是与你三皇兄生了嫌隙？”</p>
楚云帆摇头，笑道，“父皇多虑了。儿臣与三皇兄一向和睦，怎会突然生了嫌隙。”</p>
“哦？”永显帝眉梢一抬，“那你为何不在场？旁人看来，就是你们兄弟不睦。”</p>
楚云帆眼神黯了黯，一脸惭愧，“儿臣对父皇不敢有所欺瞒。儿臣在城西别院，养了几名舞姬，其中一名，儿臣甚为喜爱。三皇兄成亲当日，她突然昏睡不醒，儿臣心忧，一时情急，便去了别院。直到傍晚，她才醒来。对此，儿臣也很自责，深觉愧对三皇兄。原本打算，三日新婚期后，儿臣便登门向三皇兄致歉，当面补上贺喜。恰逢，您给儿臣安排了差事，这事也就耽搁至今。儿臣寻思，明日早朝后，随三皇兄去趟昭文殿，也向三皇嫂道声喜。”</p>
永显帝点点头，“如此甚好。兄弟姊妹，理当友爱和睦。”淡笑一声，“又是女子，朕的儿子，情种倒是不少。”</p>
楚云帆尴尬笑笑，只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p>
永显帝不再看他，低头翻看案卷，漫不经心说道，“老四，这次念你初犯，朕不予追究。若再有下次，因为一名女子，置皇室颜面于不顾，休怪朕不知怜香惜玉。”</p>
楚云帆颔首，跪下道，“是，儿臣知错！多谢父皇开恩！”</p>
永显帝点点头，眼睛仍旧看着案卷，淡淡道，“退下吧。这几日辛苦了，回去好生歇息。”</p>
楚云帆谢恩，从容离去。</p>
殿门关上，永显帝将案卷往桌上一拍，紧闭双眼捏住眉间，胸膛一起一伏，显然怒火正盛。</p>
福万全轻吁一口气，躬着身子将茶杯捧到永显帝身侧，小声劝慰，“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喝口茶水，润润嗓子。”</p>
永显帝睁眼，接过茶杯猛喝一口，用力放回龙案上，沉怒，“一个个的，全都盯着这把椅子！都当朕眼瞎耳聋！”</p>
“皇上！”福万全急声劝道，“皇上息怒！二皇子一直如此，您何苦因此动怒？至于四皇子，那群舞姬，武功一般，姿色再好，也成不了气候。”</p>
永显帝冷哼，又抬手捏住了眉心，“一直以为老四是个安分的，不争不夺，让他半点差事还不情不愿。哼，到头来，竟是这样的谋算！朕倒要看看，除了他们，还有谁在觊觎朕的皇位！”</p>
福万全想了想，轻声劝道，“皇上，至少，还有三皇子一直真心孝敬着您，处处关心着您。”</p>
“老三？”永显帝动作一顿，躺靠在宝座靠背上，“老三的耳目，倒是比朕的还灵敏。”</p>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福万全张了张嘴，立马紧紧闭住，不再多说一句。</p>
少时，永显帝面上已经一片淡然，“你先退下。”</p>
福万全颔首，退了出去。</p>
永显帝铺纸，提笔写了几字，端详片刻，拍了两下手，“啪，啪。”</p>
掌声落地，眨眼间，两名黑衣服闪身跪到龙案前，朝他抱拳，低声道，“请主子吩咐！”</p>
永显帝将纸条抛给其中一人，道，“入夜后，你们秘密出城，去这个地方。到山崖下，仔细查看，有无铁器等物。切记，只是查看，有无任何情况，都不得声张。”</p>
两名黑衣人颔首，再次消失无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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