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韫和沈嬛看向道中唯一停着的一辆马车。</p>
车窗口,于夫人朝他们点点头,“感谢二位对青姐儿的维护。”</p>
街边一间茶楼二楼雅间里,楚云哲和袁幕僚离开窗台,回方桌坐下。</p>
“这是心腹,还是各有打算?”袁幕僚淡笑开口。</p>
楚云哲看他一眼,声音没有半点起伏的说道,“这就是国师所说的,用舆论的力量,逼迫她离开楚云逸?”</p>
袁幕僚略一摆手,“二皇子莫急,这,只是前奏,好戏,还在后头。到时,还望二皇子抓住机遇,莫要辜负了本座的一番苦心。”</p>
“本王便拭目以待。”楚云哲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记住,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机会。还望国师,好自为之。”端起茶杯,将茶水倾洒在茶盘中,道,“茶水顷刻洒尽,血水亦然。”</p>
说罢,将茶杯用力摔到茶盘中,甩袖离去,茶水溅了袁幕僚一脸。</p>
袁幕僚闭目轻笑,慢条斯理的抹掉脸上温热的水渍,“很快,你就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p>
于夫人和程韫、沈嬛到达安远侯府时,安远侯夫人正站在门前望着前方出神。</p>
“娘,您在看什么?”沈嬛一边踩着脚蹬下车,一边好奇的问。</p>
于夫人和程韫也站到了地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前方,只有一辆简朴的马车在缓缓行驶。</p>
安远侯夫人见到这二位,愣了愣,随即恍然,朝她们点点头,“青姐儿的事,你们也都听说了?”</p>
于夫人道,“听说了。如今谣传甚嚣尘上,大有不可控制之势,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该怎么应对,来问问侯爷的意思。在路上碰巧遇上令爱和程公子了。”</p>
沈嬛上前挽住安远侯夫人的胳膊,撇着嘴道,“我去程府看若男,听下人说后,就赶紧和程韫来找您和我爹了。他们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一路上,程韫押了两拨人送官,才勉强镇住那些扎堆乱说的人。对了,娘,您刚刚在看什么啊?”</p>
安远侯夫人道,“那马车,是你娘的,刚从这里离开。”说罢,朝于夫人和程韫笑笑,“二位快请进屋。”</p>
因为于彦修的事情,于夫人心情正烦,无意与人应酬,于是笑道,“唐夫人已经来过,想必,侯爷已有对策?如今情况特殊,我也不便在地久留,还请安远侯夫人明示。”</p>
安远侯夫人点点头,“老爷的意思,我们什么都别做,等北境方面做出回应,就是最好的应对。到时候,谣言自然不攻而破。”</p>
沈嬛瞪圆了眼,“我爹让我们就这样忍了?看着他们恶意污蔑义妹?”</p>
于夫人也道,“正是,令公子和我们家修哥儿媛姐儿也都在北境,若是我们放任势态发展,三人成虎,时间一久,恐怕也会有危险。”</p>
安远侯夫人皱眉,“我又何尝不知。可是老爷下了令,沈府不得作出任何回应。”</p>
“那,伯父可有说原因?”程韫问道。</p>
安远侯夫人往四下里看了看,附近并无行人,道,“说了,大致有三。一为,青姐儿回京与否,事关皇命,自有皇上定夺。二为,主导言论有几个方向,背后定是有好几方势力,我们若是与其较劲儿,对方势必激烈反扑,届时,只会把娘娘乃至北境王府推上更加凶险的刀口剑尖。三为——”略一停顿,声音放低了许多,道,“显然,有人在挑起四皇子和北境王的矛盾,寻常人哪会拿两位皇子说事?老爷说,风影门耳目众多,王爷很快就会知晓此事。在得到王爷的授意前,我们最好别自作主张瞎参合,免得坏了王爷的计划。”</p>
程韫略一点头,“伯父言之有理。皇上必然早已得到消息,至今却无任何表示,想来也是在观望。”</p>
于夫人看了他一阵,道,“侯爷和程公子都这样说,那准是没错。”朝芝语招了招手,然后对安远侯夫人笑道,“老爷先前得了两坛子留香酒,我想着侯爷好酒,就顺道带来了,希望能合侯爷的意。”</p>
芝语和车夫一人抱了一个贴着“留香”的小坛子,来到安远侯夫人面前,安远侯夫人忙道,“都是亲戚,于夫人也太客气了。”笑了笑,示意门卫接过来,又道,“不过这酒,老爷定会十分喜爱,多谢于夫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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