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言!”梦璇尖声呵道,后又觉反应过激,软下声来:“犹记那年宫主神伤,我陪着她去西天拜见我佛,佛祖曾说,宽恕众生,方得极乐。如今既然宫主已不愿再提,我们又何必耿耿于怀。”
宽恕?花簌冷笑了一声,张了张口,终是未能吐出只字片语,只遥望那漫天圣洁的光,双十合十,微微颔首,轻叹了一口气。
梦璇看着花簌被映红了的脸,想起千年前两人刚修得仙身入夕晨宫时的场景。
那时的锦落刚袭夕晨宫主位不久,她端坐于披霞殿的浮云椅上,虽威严清冷,眼底的温柔却淌成了一片潮湿的河,她朱唇轻启,问了两个问题。
梦璇伸出手试图去接那佛光,奈何光就是光,并非实物,又如何能握于掌心,她却没有失望,只轻轻道:“你还记得那个问题吗?”
花簌怔愣片刻后,闭上眼睛轻声答:“记得。”
“何为仙?”
“如今你有答案了吗?”梦璇神色哀伤极了,并不像是在等花簌的回答,更像是无奈的自问。
花簌侧头:“躲不过七情六欲,人生六苦,仙亦是人。”
“是啊,宫主用这百年的沉睡,任性的做了一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