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脸上虽然一笑,但是心中却替秋紫衣捏着汗。神爷的这套“斩草除根”剑法凌厉非常,且招招可以致人于死地。秋紫衣虽然已经掌握了剑法精髓,但是内力不济,根本无法伤及鬼域四圣任何一个人。
癞头喇嘛见秋紫衣剑法怪异,逼向自己,脸色一变也是不敢贸然出手。他倒退两步,挑秋紫衣一个破绽,右手轻轻出手,右手两个手指就夹住了秋紫衣的剑。秋紫衣并没有看见他是如何出手,剑就像是粘在了癞头喇嘛手上一样。秋紫衣想要抽剑却是抽不回来。
癞头喇嘛左手在秋紫衣手腕处轻轻一弹,秋紫衣却感到像是千金重力打在上面,一种钻心的痛传遍全身。秋紫衣难忍疼痛,手中的剑却已经到了癞头喇嘛的手中。
癞头喇嘛手一抖,剑就架在了秋紫衣的脖子上。
剑道人阻止住癞头喇嘛,却开口问道:“臭丫头,竟然会‘斩草除根’剑法,神爷是你什么人?”秋紫衣听到剑道人直接看破了自己师承,但是却又不能够承认,不想自己学艺不精,丢了神爷的威名。她头一横,就像是视死如归的战士。
剑道人哈哈一笑,道:“你虽然不说话,但是神爷的短剑却出卖了你,想必和神爷也有些关系。这套‘斩草除根’剑法,确实威力无比,可以称的上是一流的剑法,但是你内功太差,并不能将此剑法运用纯熟。不知道是神爷没有时间教你内功呢,还是你自己偷懒不肯学?如果你若是拜我为师,我倒可以考虑多教些内功心法与你。”
秋紫衣冷哼一声,“呸”的一声,一口吐沫便落在了剑道人脸上。
鬼域三圣想笑却都没有敢笑出声,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剑道人受过如此侮辱。他们知道,就算是藏地青瓦达孜宫的大师们都对他敬重有加。
剑道人似乎也没有生气,脸上露出笑意,轻轻抹干脸上的吐沫,开口道:“这可不是神王峪神爷的待客之道吧?神爷的人不应该这么没有礼貌吧?我和神爷相交几十年,若是此事传到你们神王峪,很难想象神爷会不会让你到后山思过崖悔过啊?”
轻轻一句话,倒真的让秋紫衣有些无地自容,脸瞬间就变得绯红。
癞头喇嘛却懒得听他们废话,他不知道神爷是什么人,更不去管这姑娘和神爷有什么关系。他话锋一转,却道:“但是你既然得罪了我,也就留你不得了。我今天就送你们一起去极乐世界好了。”
癞头喇嘛话未说完,一阵冷风袭来,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一床厚重的棉被从客栈小楼上飞了出来,直压癞头喇嘛头顶。癞头喇嘛并没有抬头,手中剑向上一伸,轻轻的挥舞着,棉被就被削的粉碎,破布与棉絮起飞共舞。
鬼马刀就像是鬼魂一样身法轻灵的就将秋紫衣救了出来。癞头喇嘛看着鬼马刀,道:“你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你想要英雄救美?看来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么我就一起送你去见阎王爷。”
鬼马刀做一个鬼脸,开口道:“晚辈鬼马刀,鬼域四圣不在青藏地区坐地为王,却要跑到这荒凉的辽东之地受罪,想来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们呢?但是大喇嘛,你毕竟也是藏地密宗佛教的高手,欺负一个小姑娘总也有些说不过去吧?此事,若是传到江湖上,对你们藏地密宗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
他看着秋紫衣,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而来,故意低声问道:“你不是在神王峪吗?你怎么会来这里呢?”秋紫衣没有想到救自己的竟然是鬼马刀,她轻轻的拉住鬼马刀的手,眼睛里含着泪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情人一样,更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鬼马刀轻轻帮她擦拭干净,叹一口气,道:“你不在神王峪,到这里来搞什么呢?这里多危险啊?”秋紫衣道:“若不是要来找你,我才懒得来着鬼地方呢?”鬼马刀斜眼看着刀清风,有些无奈的又是一声叹息。
刀清风看着鬼马刀和秋紫衣,心底忽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但是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如何而来。那是另一种痛,就像是有一条小虫子在咬噬自己的心。她见鬼马刀斜眼看自己,却故意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而是一双眼睛看着鱼鹞子。她现在才知道鬼马刀刚刚为什么看见骑马而来的秋紫衣会留下一桌子饭菜,故意说自己不舒服。他是为了躲避秋紫衣。她心中一紧,忽然却出手故意拉起受伤的鱼鹞子,就要往外走。
鱼鹞子脸上一惊,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刀清风和鬼马刀之间的事情。他的心中似乎有一些疼,因为来辽东,本来就是向刀家提亲的,眼前的刀清风就是刀爷的女儿。
鱼鹞子虽然久在海上漂泊,但是对于男女之间事情还是有所了解。他见到刀清风与鬼马刀之间的眼神与动作。他知道,刀清风的心中却早已经放进了另外一个男人。他更知道刀清风现在拉起自己的手,不过是拿自己做挡箭牌,却还是感到一丝丝安慰,刀清风毕竟搀住了自己。
他从小跟随海爷在海上,这是第一次真正的去和一个女孩子接触。他的心跳得很快,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那是一种令人心醉却又幸福的感觉。
鬼马刀的脸色却是一变,翻身就挡在了刀清风面前,道:“你要去什么地方?”刀清风撇着嘴,道:“我要去什么地方,那是我的自由,难道还要告诉你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就算是我爹也没有权利来过问我的事情。”
鬼马刀哽咽一下,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他心里就像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乱成一团。鬼马刀一双怒火的眼睛盯着鱼鹞子,心中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但是却又不好意思在刀清风面前动武。
秋紫衣看着一脸怒气的鬼马刀。认识鬼马刀十几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模样。她看着站在面前的刀清风,感觉到种种的酸酸的味道,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见到刀清风搀扶着受伤的鱼鹞子。在她面前,绝对不能够示弱。秋紫衣心底想到此处,故意挽起鬼马刀的胳膊,心内却又怨恨鬼马刀,道:“乐不思蜀。怨不得离开神王峪那么久都不回去,连点消息都没有,原来是有了谈情说爱的人了。”
秋紫衣并没有说破,但是她却故意紧紧的拉着鬼马刀,将头贴在鬼马刀的肩头,就像是一对小情侣一样。秋紫衣脸上现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就这样深情的看着鬼马刀。
鬼马刀的脸却很难看,就像是被秋霜打过一样,顿觉委屈尴尬,想要挣脱开秋紫衣却被她拉的更紧。他想去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自己就傻傻的呆立在那里。
刀清风耸耸肩,面前的画面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也并不想听他解释什么,解释已经是多余了。她看着受伤的鱼鹞子,故意将手环抱着他的腰。作为刀爷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在他人面前示弱,看着鱼鹞子道:“你不走?人家现在就是刀俎,将你我视为鱼肉。我可不想被别人拿着刀划破胸膛。你现在受了伤,正好我来搀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