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子却站起身,看着门外,深叹一口气,开口道:“谁的天下和你我没有关系,但是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海爷开玩笑道:“没有想到,还有神龙子担心的事情吗?”刀爷却是一脸严肃道:“你说的莫非就是失落江湖的那柄妖刀‘天问’?”
刀爷曾经带着鬼马刀和刀清风两人去名剑山庄给剑武子拜寿,谁又能够想到鬼影子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到剑阁盗取“天问”妖刀。“天问”遗落江湖,整个武林之间自然少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神龙子看着刀爷和海爷,慢慢开口道:“整个江湖都将矛头指向蝴蝶谷,指向鬼影子。但是鬼影子却并没有真正盗走那柄妖刀?”
刀爷和海爷都是一惊,看着神龙子。他们两个人自然相信神龙子的话,但是江湖传言却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神龙子知道刀爷和海爷心里,便将雪鹰子在蝴蝶谷内讲给自己关于妖刀“天问”的事情说了一遍。刀爷海爷两个人听后,心中感到阵阵不安。他们心里清楚,无论这柄妖刀,是否真的被鬼影子盗走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整个武林都将矛头对准了鬼影子。
神龙子想到那日蝴蝶谷外发生得骇人一幕,就似乎看到了将来整个得江湖……
神龙子又盘腿坐回炕上,仰头饮下一杯苦酒,开口道:“鬼影子纵然胆大包天,但是却也绝对不会想到那柄妖刀并没有存放在剑阁之内,又如何能够盗走‘天问’呢?妖刀‘天问’早已经存放在剑氏宗祠,却只有雪鹰子和剑武子两个人知道。那么能够在剑氏宗祠内拿走那柄妖刀的人,会是谁呢?”
妖刀“天问”真的已经失落在江湖?还是故意有人将其藏匿,就是为了要达到不可告人得目的……
海爷点点头,开口道:“雪鹰子隐居天山几十年,他连自己的神剑都已经埋藏天山寒冰之中,自然不会将这柄妖刀‘天问’放在心上。”刀爷也开口道:“剑武子虽然守在名剑山庄,但是淡泊名利,一生从未出手。想来他更不会私藏这柄妖刀?盗走这柄妖刀得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神龙子点点头,清舒一口气,开口道:“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事情。妖刀‘天问’是被谁盗取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事情是那柄妖刀已经真正流落江湖。不知道又有多少江湖客为了这柄刀开始大动干戈了。”
神龙子又想起鬼影子受伤被癫大师和杨水仙送回蝴蝶谷,而江湖上却早已经传遍了鬼影子盗取妖刀“天问”的事情,大批江湖客蜂拥赶到蝴蝶谷。
海爷点点头,开口道:“听你一言,鬼影子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整个江湖都会……”他的话没有说完,刀爷却已经插口道:“我总感觉,这一切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鬼影子不过就是一枚棋子?”神龙子点点头,开口道:“设计如此大一个阴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神龙子饮下一杯酒,接着道:“所有人早已经觊觎那柄妖刀很久了,但是考虑到名剑山庄在江湖上威望,剑阁的守备森严,他们却无从下手。这个人似乎很知晓江湖人的事情,利用鬼影子盗取妖刀,却又暗中放消息到江湖上,就是要造成江湖血雨腥风。”刀爷点点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海爷开口道:“不错,这个人又是谁呢?目的何在呢?”
神龙子忽然想到了琴老,这些人欲要重新组建十三楼,称霸江湖。为了达到目的,如此设计,也无可厚非。但是若真如此,他们又是怎么能够知道妖刀“天问”存放在剑氏宗祠的呢?但是转念一想,若真如此,定然也不会让呼延啸和舒忘祖去蝴蝶谷外了。
一切发生得自然,一切却又似乎解释不通。
海爷几杯酒下肚,脸色微红,瞥一眼刀爷,又看看屋内站着的三个晚辈。他不想在妖刀“天问”这件事情上伤脑筋。事情总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现在要解决的却是自己徒弟的婚姻大事。
刀爷自然明白海爷的意思,他们早已经飞鸽传书让神龙子前来做两家的见证。但是他想到刚刚几个年轻人的样子,想想院中两棵树都已经倒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神龙子却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自斟自饮,好酒好菜才是神龙子心中首选。神龙子到庄院却并不是因为他们的飞鸽传书来做什么见证,而是为了摆脱琴老纠缠而来。
琴老行走江湖多年,却绝对想不到神龙子竟然会偷偷躲到刀爷庄院的。
十三楼对于神龙子来讲,如此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刀爷仰脖将杯中酒饮干,看着几个年轻人,两个姑娘的眼睛都看着鬼马刀,而鬼马刀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面前的事情。
刀爷觉得这件事情早晚都要解决,对神龙子道:“神龙子,我和海爷发给你的飞鸽传书,你可收到?”神龙子饮一杯酒,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揉皱了的纸条,放在桌上,道:“我早已经收到了两位的邀请,差些将这些纸张擦了屁股。但是我却要声明,今天我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见证你们两家结秦晋之好。我是为了避开琴老那个老家伙的纠缠而来。”
琴老。
刀爷诧异道:“你所说的琴老,可是十三楼琴棋书画剑五老之首的琴老?”神龙子点点头,道:“刀爷世居辽东,却对中原武林很是熟悉吗?”神龙子刚想将事情说下去,海爷却插口道:“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已经在刀爷的庄院。既然你来了,那么你就要做个见证,不是吗?”
神龙子虽然摆脱了琴老的纠缠,但是却摆不脱海爷的盛情。神龙子脸上露出笑意,从鬼马刀看到秋紫衣,从秋紫衣看到刀清风,就像是一个看相算命的先生。
客栈中的一切神龙子自然看的真切,三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也明了。他需要找到一个能同时解决所有人苦恼的方法。
神龙子现在却没有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法。他忽然就想起了杨水仙,那个深藏在心底的姑娘。他随即叹一口气,开口道:“你让我来见证什么呢?两位大爷……”神龙子看着刀爷和海爷,接着道:“你们让我来,是来见证鬼马刀和秋紫衣的婚事,还是见证鬼马刀和刀清风的婚事,还是见证鬼马刀和秋紫衣刀清风他们之间的事情呢?”
神龙子不是傻瓜,但是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好。花仙子对自己的深情,杨水仙对自己的误解。他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花仙子,更不知道以后如何与杨水仙见面。
他又怎么能够帮忙别人来做月老呢?
海爷当然没有想到神龙子会如此,刚想发作,却转念一想,鬼马刀在这里,自己作为老者绝不能倚老卖老,让鬼马刀笑话。倘若以后被神爷知道,岂不脸上无光。但是自己徒弟却又并不在场,这让神龙子却也无法见证,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
他心中暗暗骂道:“鱼鹞子啊鱼鹞子,你这个臭小子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怎么能将自己婚姻大事当成儿戏呢?我的脸面也都让你丢尽了。”海爷转念却想道:“鱼鹞子从小做事谨慎,而且我已经叮嘱与他,莫非真的遇上什么麻烦事情。”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禁长叹一声。
刀爷却是心内窃喜,心道:“既然海爷的徒弟几天没有到来,总算是先过了今日再说。十几年没有在中原走动,既然多尔衮已经对我起了杀机,那么我正好也想离开这里拜会一下中原的朋友。上次给剑武子贺寿,却也不曾真正带着刀清风在中原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