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见状,又是轻轻一戳,巴泰喇嘛便又如鬼哭一样的大叫起来。鬼影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开口道:“我可没有时间和耐性与你们玩这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神龙子想要救人,但是这位徐先生和我并不认识。他的生死和我也并没有任何一点相干。倒是这个大喇嘛,随时都会流血不止而死……”
癞头喇嘛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额头上都急出了汗。听得巴泰喇嘛一声惨于一声,更是六神无主。鬼影子似乎真的有些不耐烦,反手一掌也打在身旁一颗松树上,“咔嚓”一声,松树也被鬼影子内力震断了。
只听得鬼影子开口叱喝道:“我想这巴泰大喇嘛的骨头定然没有这棵树硬吧?”神龙子却故意点点头,开口道:“那也说不定。万一巴泰是个硬骨头呢?”鬼影子哈哈一笑,开口道:“那倒不如我们就试一试,如何呢?”神龙子故意道:“试试就试试,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癞头喇嘛知道神龙子和鬼影子绝对不是在演戏。他看着因疼痛而满头大汗的巴泰,忽然道:“放人,做交易。”卓巴听得,脸色气得酱紫,心中痛恨却也无可奈何便将徐宏祖放开了。
徐宏祖脸色憋的通红,摸着自己的脖子,咳嗽几声,慢步走到神龙子面前,开口道:“倘若再不放我,我们就真的只能在地狱见面了。”
神龙子对静琳师太道:“师太,你带着水仙和徐大侠客先下山。”杨水仙听后却转脸看着神龙子,她的眼中噙着泪花,过去几年对神龙子的思念,此刻全部都要释放出来。她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神龙子脸上带着笑,他轻轻的拭去杨水仙脸上的泪水。他知道就在这一刻,杨水仙已经原谅了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便也落地,他顿觉的身体轻松了很多,身上的伤也觉得好了许多。神龙子道:“你们先走,我们来和你们会合。”
静琳师太拉住杨水仙的手,她知道如果这些人在此,神龙子和鬼影子心中便会有负担,就算是出手对敌也会有牵挂。他们顺利下山,两个人便没有什么顾忌,想来这几个喇嘛也不是他们二人对手。静琳师太想到此,便拉着杨水仙和徐宏祖一起走出东林书院疾步下山而去。
众喇嘛也不敢上前,生怕鬼影子又戳到巴泰喇嘛的痛处。癞头喇嘛叫嚣道:“人,我们已经放走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了巴泰喇嘛?”神龙子折扇一合,道:“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卓巴喇嘛未等神龙子说完,道:“我们不会告诉你的,若是有本事,你大可以去问沐良枫。我们希望你可以放了巴泰喇嘛。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神龙子听得他语气坚决,知道他们定然不会告诉自己,多说已然无意,便让鬼影子将巴泰喇嘛放掉。众喇嘛见巴泰喇嘛只是受了伤,倒无生命危险,也顾不得神龙子和鬼影子。
神龙子和鬼影子两人也不想和西域灵转活佛有太多的嫌隙,更不想和癞头喇嘛等人交手过招,趁他们照顾巴泰喇嘛的时候,便翻身跃出了东林书院,急追静琳三人而去……
“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啊。”
山下是一条十字岔口,静琳师太沿途在路旁的树上留下了标记,以便二人寻来。神龙子和鬼影子跃出东林书院,下得山来,便顺着留下的标记一路追寻而来。
转过山坳,两个人隐隐约约的听得远处传来呼救之声。神龙子仔细辨认,知道那是徐宏祖的声音。神龙子和鬼影子不知道他们又遇到了什么危险,两人相视一下,施展轻功急奔前来。
来到近处,神龙子和鬼影子两个人不禁又惊又喜。但见的静琳师太被一条绳索捆绑在一颗大树上,动弹不得。徐宏祖却被一张渔网收拢而起,就像是一条鱼被吊在空中。
马车撞在一棵大树上,摔得粉碎。马儿也已经被快刀斩断了头颅,一滩血迹散在地上,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神龙子的心却是一紧,唯独没有见到杨水仙。
鬼影子知道神龙子的担心,并没有开口,出手轻轻的解开了静琳师太身上缚着的绳索。神龙子也没有言语,他不知道杨水仙去了什么地方。他知道徐宏祖一定会知道,也一定会告诉自己。
神龙子轻轻一跃,出手便割断了那张吊网。徐宏祖“啊”的一声大叫,便落了下来。他并没有跌落在地上,神龙子出手,轻轻的托住了他。
徐宏祖长舒一口气,便开口骂道:“真是气死我了,居然敢暗算我,如果哪一天让我知道了这群人的来历,我定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已解我心头之恨。”
徐弘祖是一个文人,对于骂人,他却并不陌生也不避讳。
神龙子听得他言语,脸上露出笑意,道:“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鬼影子也是一笑,道:“你比岳元帅还要厉害啊。”
静琳师太却喝道:“杨水仙被他们捉走了,你们却还能笑得出来?”神龙子并没有急着询问杨水仙的下落,反而对静琳师太问道:“师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回峨眉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东林书院?怎么还会和灵转活佛座下这些臭喇嘛出手呢?”
静琳师太长叹一声,道:“那日,离开云台山,贫尼原是要回到峨眉山等你的消息。但是行的一日,还没有出河南境地,贫尼在路旁一间简陋的茶馆中歇息,却见的两个喇嘛驾着一辆破旧的马车也来歇息。马车上还放着一个大麻袋。那两个喇嘛就是东林书院中的癞头喇嘛和卓巴喇嘛。”
“当时,我并不知道马车上大麻袋中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们中原武林人士和西域喇嘛接触不多,心中虽然起疑,我也不想多管些闲事。因此只想喝完茶,稍作休息,便启程回峨眉。”
徐宏祖却道:“难不成,那两个臭喇嘛的大麻袋中装的是杨水仙那丫头不成吗?”
静琳师太点点头,接着道:“当我欲要离开茶馆之时,却听得那个癞头喇嘛对卓巴道:‘今天捉了杨水仙,我们就能向沐良枫有所交代了。他答应我们的事情想来也很快会有结果了。’当时我听他们言语,知道麻袋中装的却是杨水仙,但是听得他们说要向沐良枫有所交代,心中不免一惊。想到沐良枫在万善寺和那客栈之中的卑劣行径,心中更是一团火起,更是想要看看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弘祖深深胳膊,活动一下筋骨,听其一言,也开玩笑的道:“出家人却又犯了这贪嗔痴。”
静琳师斜眼看一眼徐弘祖,道:“我虽出家,却不是佛家之人。道门之中没有贪嗔痴之戒。”
静琳师太却又叹一口气,接着道:“卓巴喇嘛对癞头喇嘛道:‘我们虽然捉住了杨水仙,但是却不知道沐良枫有没有帮我们找到丢失的圣物。’癞头喇嘛心有疑虑,却道:‘我们只能赌一把,沐良枫毕竟是镇南王,朝廷之上,江湖之野,朋友众多,剑道人盗取了我们圣物,也只有让沐良枫帮忙了。’”
神龙子听静琳师太讲到剑道人,心中一惊。难道说剑道人盗取了藏地密宗佛教的什么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