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收起铺在台砚的纸张，就像是阳光铺在他身上一样。看着自己写的字，满意的点头。

阳光正好，不刺眼也不焦躁。

在他身后一个扎着马尾，穿着黑色鹤氅，长相清丽可爱的少女，有些烦躁的整理着卷宗，阳光铺进来，室内的烟尘就像雾一样铺散开来。

栀书欢咬着牙，不开心。“你在写什么呢，就不能来帮帮我。”

娇嗔的样子，不由莞尔。“其实本来那一卷就不急的，也没人逼你今天就要完成啊。”

“你还说，”不服气。“话虽如此，有些事能早点干完不是更好吗？如果不是你一直在那唰唰的写个不停，都不来帮我，说不定现在早就完成了。”

“你在写什么呢。”栀书欢探着小脑袋。

“只是些随笔而已，并无甚意。”

接过递来的纸张，她看完，欸的一声，嫌弃的表情。“所以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本来就没什么意义，随笔你还能指望写得出什么？更何况，”君墨笑了笑。“你开口就问有何意义，可意义一词，深究下去，岂非才是最大的无意义。”

栀书欢瞪着他。“我对这些才没兴趣，我现在问得，想知道的只有这件事。你花了几个小时写这些东西，结果却告诉我，这没意义。”越发气不过，把纸张撕得破碎。

“喂。”制止不了，君墨苦笑。

“你也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我才不信真的没意义，如果没意义，你写书干嘛。”

“嗯，你问我为何写书？嘛。”想了想。“其实并无他意，不过兴之所致，便随笔而起。因皆出于兴，所以随性所至，思及何处，脚步就蔓延到哪里。并无太大真意，何必揣测。”

“所以大可不必在书里面，去寻找各种逻辑漏洞，本来就不过是随性之物，过度深究又是何苦来哉？因此，沉迷于书中事物，甚至与人大打出手，不过是自寻烦恼，想来他们也不过是深陷泥潭而不自知的可怜人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栀书欢狐疑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若有所指。”

君墨继续。“同样的，书是随人之物，也多多少少会带着作者自己的情绪。通过书来看一个人，是再好不过的方法。所以千万别扯什么，书是书，人是人的事，更别说什么，书，文学里面没有政治，简直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