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夫人见了明耀,哪里还生气得起来,连忙把人拉回到身边坐下,担心他在外头吃了不洁的东西,或是被人冲撞了,反倒百般哄着他,打发小丫头们现去厨房传话,做明耀喜欢吃的送上来。
明耀拦住那小丫头,柔声说:“娘,公主马上回京了,儿子想先回房更衣去城门迎一迎,就不在娘这里吃午饭了。”
明二夫人脸上神色一沉,却也知道明耀不能对公主无礼,再说昨天明耀已经听她的话去柳叶胡同住了一宿,这会儿也不好再强人所难,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既然是要迎接公主回京,你先便去吧,只是记得带些点心在车上吃,别饿坏了。”
明耀这边再施一礼,脚步匆匆退了出去。
明二夫人目光复杂地坐在矮榻上,忽然扬声叫孟婆子,“上次让你打听的,书香人家会读书写字的女孩子打听到没有?”
孟婆子表情僵了一僵,硬着头皮说:“打听倒是打听着两家,一个是城西一个考了十多年的老秀才家的第三个女儿,从小被当成儿子教养的,据说做的文章连老秀才都不如,只是性子略强了些,将来怕是在内宅里也是个要强的人。
还有一个是城外三十多里的王家庄上的一位王财主家的老来女,虽然是农户出身,却能写会算,模样生的也好,只是奴婢想着,这样人家的女孩,或是小家子气重,登不上台面,或是心气高容易生出不妥当的心思,所以一直也没回夫人。”
明二夫人不满地瞥了孟婆子一眼,“女人家进了内宅,性子再强又有强到哪去,何况只是个妾,又是住在府外,这辈子能不能见着公主一面都是两说,有什么心思也只能几个人私下斗一斗争一争,谁还不是打这么过来的?
你吃了饭就去这两家亲自见见人,只要性子好模样好,能哄着我的耀哥儿高兴,你只管做主把人订下,咱们又不是缺银子使的人家,真是闹得狠了,大不了多买处宅子分开住着也就是了。”
孟婆子心知多有不妥,却也知道劝不住明二夫人,服侍着明二夫人用过午饭,自已胡乱扒了碗饭便坐上马车往官媒家去了。
明耀沐浴更衣后,来不及吃饭便又赶去城门前迎候欢喜,马车刚刚在守将的指引下停在旁边,就见远远一队衣甲鲜明的御林卫骑着大黑马疾驰而来,守将们便知道这是娘娘们的车骑不远了,连忙驱赶城门处众人暂时散去,给娘娘们留出道路来。
明耀命小吉祥挑起车门帘,坐在车门边伸长脖子往御林卫后面眺望。
打头的御林卫奔到城门附近收住缰绳,跳下马来帮站城门守将一起维持秩序,过不多时又跑来一队,然后才是娘娘们的车队缓缓而来。
论地位,有太子妃在前,欢喜算不得最高的,但是论起车驾的豪华程度,整个大燕也找不出第二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