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爬床的宫女,心情好了假装看不见,心情不好把人送回内务府也就罢了,她偏偏认真吃起醋来,命人就在院子里把那宫女打了个烂羊头。
正好裕王撞见了,随口劝了几句,她越发气恨上了,竟然让人把那宫女的舌头拔了,关进柴房等死。
薛氏正愁找不到机会,听说这事之后,趁夜把人偷送出了府,第二天一早直接扔在了宗人府门口。”
太子妃说了一长串话,喝了口茶缓气。
欢喜不由乍舌:“这位好三嫂也太蠢了,这不是自已把刀把子往那薛氏手里递嘛。”
“可不是,原本出身就不高,虽然如今有个哥哥在朝中势头正好,却终究根基浅了些,闹出这样的事来,你我若不出面,连个为她求情的人都没有。”太子妃同为皇室媳妇,对这件事深有感触,“不过也正因如此,殿下才让我们尽量保住裕王妃,不给裕王借婚事拉拢朝臣的机会。”
这一点欢喜也想到了,沉吟着说:“这种事必须有碍皇家颜面,即便有嫂嫂出面,只怕这正妃之位她也是保不住的。”
太子妃揉了揉额角:“可不就是这么说的,殿下那边已经使人往宗人府递了两回话,只是如今宗人府是平王世子在掌管,殿下在他面前也不大说得上话。”
平王是今上的皇叔,已经年过古稀,在宗族中很有威望,平王世子是平王的老来子,论辈份是皇上的堂弟,年纪却跟太子差不多。
老一辈的王爷中,只剩下平王一位还在世上,平王世子又是平王和平王妃求了半辈子才求来的,自小捧在手心里养得比姑娘家还仔细。
皇族中人看在平王的面子上,对平王世子都退让三分。
平王世子虽然是被平王和平王妃当成眼珠子一样宠爱大的,却并没有养成娇纵任性的脾气,反倒极为端方守礼,及冠后接替平王掌管宗人府后,这两年越发刚正不阿,小小年纪脾气倔得跟块石头一样。
如今裕王妃的案子落在平王世子手里,若想让平王世子网开一面,只怕是难以如愿了。
“不知三嫂可曾认罪?若是不曾认罪倒还有可操作的余地。”欢喜没有说操作的余地是什么,太子妃心里却已经明白了,要定罪就要有证据,这种事物语不好找,人证却明晃晃在宗人府关着,只要让那宫女改了口供,或是索性让她开不了口,这是与不是就是裕王妃说的算了。
太子妃长长叹气,恨铁不成钢地恨恨说:“那个蠢货被带到宗人府就直接认罪了,如果不是正好赶上番邦来朝见,只怕如今都被剃了头发守皇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