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淡淡一笑,朝旁边束手侍立的僮儿招了招手,僮儿会意,转身出去,片刻转回来,双手托着个盖着红布的茶盘,放在男子旁边的高几上。
男子漫不经心地挑起茶盘上的红布随手扔在地上,露出其中摆得满满当当的一茶盘雪花白银来,拈起一块来在手心里掂了掂,抬头看向欢喜:“这些银子可够你买些肉米奉养高堂?”
够!太够了!欢喜一搭眼就看出这一茶盘银子少说也有二百两,别说买菜肉,便是大肥猪都能买下一大群了。
这难道就是有钱任性吗?笼中的雀儿这是寂寞了,想找个人来解闷?
“这……这也太多了,小的怎么敢收。”欢喜作出心动的样子,不时瞄那些银子一眼,扭扭捏捏地拒绝道。
男子拈了条帕子出来擦手,“些须银钱何必计较,你只说够是不够就是了,若是不够,我再使人拿些来,等下你离开的时候直接让人送到你家中去。”
现在的世道,银子这么好赚了吗?不过想想这男宠一直被平王世子豢养在内宅,平王世子又是不缺钱的主儿,单看那僮儿手上的珠串就能猜出,平王世日往日送了多少好东西过来。
男子不问俗世,又过惯了穿金戴银珠环翠绕的日子,拿几百两银子出来解闷也不足为奇。
欢喜红着脸作了个揖,算是接受了男子的馈赠。
那男子便让欢喜坐在他对面,托着腮思索了一会儿,问欢喜:“你可会下棋?”
欢喜羞涩摇头。
那男子蹙了蹙眉头,又问:“那你可会作诗画画?或者弹琴唱曲?”
欢喜一概摇头,最后见那男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才小心翼翼地说:“公子说的这些小的一概不会,不过小的会讲故事,听过的都说好。”
男子好不容易才遇到个稍稍看得过眼的人,便勉强点了点头。
欢喜便站起身来,站到屏风下开始讲事。
欢喜的口才了得,一口气连着讲了三个故事,或是才子佳人,或是将军同袍,或是江湖侠客,直听得男子和那僮儿都呆了,追问欢喜连声问:“后来呢,那小姐可曾等到书生高中后回来娶她?”“将军倒是守信,只怕身边人不能体会他与那位公子的情义,生生把两人拆散了。”
“那侠客既是武功高强,怎的不去救他的心上人?难道不过是空有侠义之名的伪君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