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学生还有一句话想请问您。”明耀见卢大人已经转身迈步往外步,连忙提高了声音追问道:“是不是已经查明是他杀了。”
卢大人的脚步顿了顿,不由回头看了明耀一眼,心里有点对明耀刮目相看的意思,刚才学子们问的几乎都是人在哪,是他杀吗,明耀问的却是“是何人所为”,卢大人一时走神还真的回答了他的提问,把真实情况说漏了嘴。
“你这小子倒是鬼得很。”卢大人指着明耀摇头苦笑,“既然本宫说漏嘴,也不怕再跟你多说几句,的确已经证明是他杀,凶手从背后勒住死者的脖子,用利器在死者胸口和腹部连捅三刀,死者当场毙命。”
“所以裴彦不是凶手咯?”明耀想象了一下卢大人所说的场景,立刻追问道。“裴彦的血迹在身前,如果是从背后动手的话,不该有那么多血迹溅到身上。”
卢大人拈了拈胡子,满意地看了明耀一眼,又很快端肃了神情,“那些血迹不是行凶时留下的,却也还不能洗清他身上的嫌疑,毕竟当时只有他一人出现在死者身边,而且众人都没有看到他之前离开了多久。
那么他完全可能做案之后再假装第一个发现死者,进而为自已洗脱嫌疑。”
明耀与欢喜对视一眼,欢喜微微点了点头,明耀转回头向卢大人拱了拱手,“大人,学生在上山途中曾经偶遇二人发生争执,之后又冰释前嫌,二人争执中曾经提到另一个人的名字,二人的争执也正是因此人而起。”
卢大人挑眉看着明耀,上下打量他两眼,忽然沉声问道:“你既然遇到过二人,方才为何不说?”
明耀一时语塞,欢喜那边已经含笑说道:“因为我这位哥哥一直对卢大人推崇备至,还说以后若能侥幸得中,便自请去给大人当个助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因为推崇他,所以他问话的时候有所隐瞒,这两个人脑子怕不是坏掉了吧?
卢大人沉下脸来,“衙门问话你们却知情不报,可有与凶案有什么关系?”
“别别别,大人别急着给学生扣帽子。”欢喜起身漫不经心地冲着卢大人摆了摆手,朝着他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学生不是不想跟大人言无不尽,只是闲杂人等太多,学生担心有些话传出去,会连累到大人的仕途。”
卢大人紧紧皱眉打量着欢喜,脑子里飞快把京中高官家的子弟过了一遍,确认并没有欢喜这号人,不过还是敛了敛怒容,“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只要是对案子有利的,不管是什么话本官都敢听得,也不怕谁会给本官使绊子。”
欢喜刷地合上扇子,朝着卢大人深施一礼,“大人果然铁骨铮铮,为我辈之楷模,那我便直说了。
这位死者严公子,与裴彦之间似乎有点不可说的情义,两人起争执正是因为严公子怀疑裴彦与另一人有染,那人似乎是二人的同窗,名字叫折梅二字,只是这二字是不是正名,或者只是学子间的称号,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来大人一定可以在二人就读的书院中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