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挽住太子的手,亲昵地轻轻摇了摇,“父皇是皇帝,也是我们的父亲,而且与母后感情甚笃,即便生气也会尽量包容我们。同样的,父皇哪里做的不对,我们也会去尽力弥补,维护他的尊严。这原本就是父子之间正常的相处啊。”
宫门近在眼前,欢喜跟太子告别登车,不多时回到明府,却发现明晖堂里静悄悄的,连忙放轻了脚步,先去耳房看了看,果然两个小家伙并肩睡在大炕上。
大哥儿睡着了也显得格外乖巧,二哥儿却把小脚伸出去老远,小嘴巴不时翕动几下吐个小泡泡。
欢喜喜欢得不行,静静看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出来。
回到正房后边拆头发边问小红:“怎么没见驸马?也去午睡了吗?”
一语未尽,却见明耀自已打帘子进来了,挥手打发开百灵,亲自站在欢喜身后帮她拆发饰。
欢喜见他神情间隐有沉郁,轻声问他:“怎么了?可是衙门又有案子?”
明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强打起精神来,“没什么大事,方才接到裴彦的信,他说严瑕的周年快到了,他准备请假回京祭奠严瑕。”
欢喜微微点头,从镜中看着明耀,柔声问:“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需要本宫做点什么?”
明耀取下最后一支簪子,取过象牙梳轻轻帮欢喜通头发,指尖从欢喜柔顺的发丝间穿过,声音也变得和缓了起来,“并没有什么为难的事,只是为裴彦和严瑕感觉到难受,明明都是出类拔萃的少年英才,相互之间惺惺相惜,原本都该有大好的前程,唉……”
欢喜回身抱了抱明耀的腰身,“别想那么多了,事发已经发生了,再感慨难过也是枉然,倒不如想想能帮裴公子做点什么,他与严公子的事当初闹得天下皆知,只怕受到的白眼和非议不少。”
这点明耀也想到了,也很为裴彦和严瑕不平。其实士子中这样的事不少,只是都不心照不宣而已,裴彦和严瑕的事公之于众之后,却个个都跳出来批评他们,真是让明耀怎么看怎么生气。
可是明耀想帮裴彦却又无从帮起,难道他要跑到朱雀大街上,大喊大叫的告诉别人,只要是真情实感,不管是对象是男是女都应该被包容和尊重吗?
那样做不但帮不到裴彦,反而会让更多人去关注他和严瑕的事,说不定还会影响到裴彦的仕途。
明耀扶欢喜去净房,“我也想不出能帮他做什么,等他回来再看吧,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尽力而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