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抬手捏了一把欢喜的脸颊,虎着脸说道:“那可是你的堂叔堂伯,抄家夺爵就算了,灭门怎么可能,亏你也说得出口。”
欢喜捂着脸连连后退,嘟着嘴抱怨,“儿臣就是那么一说,只是比喻,比喻!父皇竟然下这样重的手,儿臣的脸要毁容了,不管,儿臣要几斤上好南珠回去研粉敷脸。”
南珠得来不易,每年进贡总算也不过几斤,而且多是用来做成首饰珍藏,再就是太医院会用一些制药用,不过能用得上南珠做药的,也只有皇上、东宫再就是欢喜一家了。
宫中女子也多有用珍珠敷脸的习惯,不过舍不得用南珠,用的都是东珠,欢喜一开口就要几斤,皇上气得又想捏她的脸。
在皇上面前撒娇卖萌了一阵子,看着他情绪逐渐好起来,欢喜才起身告退,太子送她出门,顺便约定圈地之事平息后就正式过继大哥儿。
欢喜坐上马车,脸上的笑容便消散不见了,杏眼微阖倚在迎枕上发呆。明耀看得心里难过,凑到她身边展臂把她抱在怀里。
“别难过,不管大哥儿以后如何,永远都是我们的儿子,我们虽然不能再时时亲近他,却可以永远支持他保护他。”
欢喜转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这段时间她流的泪比之前二十年加起来都多,“本宫知道,本宫只是舍不得。”
母子离别之苦,不是语言能抚慰的,明耀只能抱着她,陪着她,等着她自已从悲伤中走出来。
其实明耀何尝舍得大哥儿,多少次对月长叹迎风洒泪,无非是难舍大哥儿,只是不好在欢喜面前表现出来,以免增添她的伤心罢了。
回到公主府,欢喜换过衣服便去了大哥儿的房间,守着午睡的大哥儿呆呆坐着等他醒来,可是想到大哥儿不久就要住进东宫,怕他会恋着自已,倒不敢跟他太过亲近,大哥儿醒来没一会儿,欢喜就离开了。
离开却又舍不得,趴在窗边偷偷看着大哥儿,看得百灵心酸不已。
一个月后,宗亲圈地一案终于审结,三位王爷牵涉其中,被夺去爵位抄没家产,另有多名宗亲被治罪,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