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想到当时太子眼里的癫狂之色,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最后派人查时,却查到了景府。想必父皇的人也是一样,最后景父又忽然暴毙去世,亦是在他们父子二人意料之外。
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景家独子可知道些什么。
看着景珏坐姿端正,面色清雅如玉,二皇子也不由得坐直了许。
“你可知道,你那母亲居然会蛊术。”
“什么?”景珏皱了眉头,这倒是令她意外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二皇子给她丢来一个木匣子,那木盒精致,上面刻着凤龙祥纹,只是看起来有些陈旧。
“谁又能想到呢。”
二皇子看着景珏眼里意味不明,待她看完匣子里的东西,雅阁间的气氛变得安静起来。
“你想要什么?”景珏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所有东西都是需要代价才能得到的,眼前所有的线索都以清晰,指向了那个她最不愿想的后果。
“我什么都不要,就当报答景小世子当时的救命之恩了。”二皇子说得轻松,看着景珏的眼里有些惋惜,“景小世子可要好好处理,这百官的唾沫星子可是能喷死人的。”
“多谢,不过我倒是有事情要请二皇子帮忙。”二皇子来了兴趣,这还是景珏第一次开口求他办事。
景珏给了他一个地点,只道,“夜晚来见。”
二皇子听完那个地点神色诡异,若他没记错的话,那可是景侯前不久下葬的地方。
晚上二皇子真的应了邀约,待他孤身到来时,只看见景珏带领一群人站在一旁冷声开口道,“给我挖。”
身后的人犹豫片刻,开始执行起景珏的命令。
一具棺材被挖了出来,开馆后,一股浓重的恶臭气味散开,景珏拿起身边人的剑,往里面的人刺去,二皇子眼神瞪大,开口道,“你疯了,开景侯的棺!”饶是二皇子再行事乖张,也不敢干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找到了。”景珏面色沉沉,眼里的怒意如山水一般涌来。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
二皇子看着景珏的剑尖,那活着的还在食人血肉的蛊虫,眼里一阵恶寒。
“这蛊虫和昨日宫里死的人一样。”
二皇子手指敲打了下剑柄,那蛊虫背后人的手已经伸到到了宫里,那他就必须得彻查了,只是他完全无法相信一个女人居然会做出那种事。
二皇子只查到了景侯府里的大夫人会蛊术,而且深深爱慕着先皇。她给先皇写的情诗处处藏匿着疯狂的爱意,直到最后她嫁为人妻,才就此了断,但是却言道,她曾向人学习了一种蛊术,可让人疯狂的爱慕上下蛊之人,而后面的字就被人刻意抹去了,但是对那蛊虫的描写却与此时景珏剑上的蛊虫长得一摸一样。
虫身如血,以下蛊人血饲养,酒中滴入下蛊人之血,再以花香为引,便可夺人情丝。
现在看来这却是夺人性命的东西。
她为何要这么做,景珏和二皇子对视一眼,最后开口道,“把父亲好生放回去。”
“夜深了,二皇子该回去了。”月色惨败,景珏的声音如从幽暗地府而来,眼里是毫无生机的色彩,半薄的嘴唇已然被咬得鲜红。
“阿珏!”
眼前的男子忽然倒地,二皇子比周围人更快一步,上前去接住了景珏。碧玉在半步之外,顿了一下,“公子向来体弱,我先带公子回去休息。”
这不是景珏第一次晕倒了,碧玉冷静吩咐好身边人,带着景珏率先离开。
二皇子看着他们的背影,才意识到手指冰冷的触感已经离开。
这人的身体怎么冰得和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