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之见,你与那姑娘不过初次相见。脾气人品都不甚了解,再说了,但凡家中正室,都得贤良淑德,操持家务。她一欢场之人,能否勤于家务?可否静心持家?兄弟你都不得而知,此刻就做下决定,是不是仓促了?”
“哥哥也有几分道理,那我就再去相会几次,看她是否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
“这也不妥吧,刚刚刘大哥还……”
“好了哥哥,我心意已决。”费英东说完,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形孤勉强与其碰杯,心中甚为担心,可也佩服英东。
费英东一杯杯的来碰,形孤也渐渐有些酒醉,说道:“贤弟,我本以为,我能安稳度日,在家中的小药铺,娶妻生子,平淡过此一生。哪想家中频遭变故,我父亲、兄长都遭奸人害死,我却碌碌为为,终日赋闲度日,既找不到仇人下落,也无有报仇能力,真是枉为人子,你说,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大哥,你切不可妄自菲薄,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大哥无心习武,待我神功练成之时,先为大哥报仇雪恨,再去除掉痴论书生。对了,还有那剩余的两毒也不能轻饶,到时我必扬名江湖,威震四海!”
“兄弟志存高远,我很是钦佩。可父母之仇,若是假手于人,我还有什么忠孝可言?”
“既然如此,哥哥,哈哈,我有一办法,待我神功大成,废去你仇人四肢,绑缚你面前,让你手刃仇家,就不算假手于人了,你看怎么样?你说,你都找谁报仇。”费英东这时已经酒劲上头,开始大放厥词。
“好!好!兄弟,我数给你,一、二、三。”形孤更是不太清醒。
“恩,一个,龚自悠。两个,刘雄才。三个。阿……”不知怎么回事,两人在“寻芳阁”时,喝的比今日更多,倒也没有如此失态,费英东已经是双眼直楞,舌头打结,说话早就是结结巴巴了。
“刘雄才,还有什么,阿敏。恩……他手下的,什么阿尔通。对对,还有明朝的那个阉货,叫什么……张春东。他害我坐牢。害我……你知道么?”形孤已经是酒话连篇。
“嗯,嗯我都记住了,一、二、三,反正我都替哥哥杀了,哈哈……杀……了。”费英东恣意大话。
“说实话,我羡慕……你,你不光有真么大的门派,在外还大有声望,再加上这武侯门的传承,以后定是前途似锦。不像我,过了今天,不说明天。还有,你敢爱敢恨,管她什么风尘女子,还是贩夫走卒,你喜欢的,你就敢大胆喜欢。哪里像我,窝囊废一个,我遇见了,就不敢。嘿嘿…嘿嘿…”形孤面颊通红,趁着酒劲,说出心里的情伤。
“哥哥,我还得给你说,逢此天下大乱,你我兄弟定要闯出一番名堂。要不然,男儿在世,岂不是白走一趟?要不,我们就活的轰轰烈烈;要不,咱们就死的一败涂地。决不简简单单,了此一生,那样有何趣味?”
“不不不,我就想报仇之后,找个贤惠的妻子,平平淡淡的度此一生,终日刀尖舔血,尔虞我诈的,我没那个本事。”
“没……出……息。”
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一个趴在桌上,一个躺在地上。都在忧愁与希望之中,昏昏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