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因为成绩好又有几项专利在手,可谓是目中无人,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有朋友。”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李应,和我一样是个留学生。这人脑袋好,脾气也好,我们两个人同一个系,只有他敢过来撩我说话。”
“李应很喜欢编程,尤其沉迷军事领域的计算机应有编程。那时候外国已经争相研发可以用于实际军事训练的程序。李应拉着我与他一起在那里参加了其中一个研发团队,在国外做这些都是带有商业性质,研究室研发出来然后买给国家。我们的研发的系统很成功,以一个十分好的价钱卖给了A国军队。大约半年后,我们就接到了国内军部的邀请,回国参与国内“兵棋”的研发。”
马路对面的信号灯从红色转为绿色,道路中央白色斑马线上行人匆匆过来。
倪磐扶着湛宇踩着白色斑马线走过去,倪磐脸颊刚好贴在湛宇的左心房处,急速的呼吸声萦绕在她耳边。
“那时候的我和鬼魂没什么两样,什么国事家事天下事,在我看来都是屁事。在我的思想里,人不是活就是死,说句难听一点的话,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大概是我姐每天给我打电话给我,在我耳边不停念叨要好好活着之类的话,所以我才继续活下去吧。”
“来邀请我们的人说了一通家国道义,李应那小子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就回国报效。”
“我是被他硬拉着回来的。刚开始那回,队里什么都没有,没人才、没经验、没设备、甚至经费也很有限,所有人都是只是一腔热情。”
“就他们那样也想开发军棋,真是傻XX。”
“第一支研发团队是我倆找回来的,刚开始队里没能拨出很多经费,李应那小子把我们从国外带回来的所有资金都拿出来垫付工资。”
湛宇哼了一声:“他就是那样,做什么事都要全力以赴,也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只知道一昧的往前冲。”
“也不知道他那两百的智商有什么鬼用。”
倪磐看向湛宇,他嘴角微弯,明明是笑着再说,听起来却有一种淡淡的悲伤。
小莉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那个工程师是开着车冲进了海里的”
——“他好像是泄露了代码,被处分。”
不知不觉间,他们回到了富芸花园的门口。
湛宇咳了几声,他的身体有些晃动,压在倪磐肩膀的重量越来越沉,可是她不敢泄气。
仿佛一旦她泄气了,男人就会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倪磐垂下的另一只手顶住他的胸膛:“你不舒服就别说了,回家歇会再说吧。”
湛宇脑袋晃来晃去,缓慢地抬起头,向前看了看,然后“哦”了一声又垂下脑袋,与此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重心全部压在了倪磐的身上。
倪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不知道把睡着的湛宇搬上八楼,丢进沙发里。
倪磐双手叉着腰,喘了两口气,然后到洗手间取了条毛巾,用热水打湿,回到沙发旁,给醉晕过去的人擦了把脸。
“十来瓶啤酒就醉成这样,以后出门都不能让你喝酒了。”看着沙发上的人,眼帘紧闭,呼吸平稳,回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倪磐叹了口气,转身到卧室里取了张毛被给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