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噩梦了，一直在哭喊。”
湛宇把她抱在怀里，她心脏跳动的位置与他心脏跳动的位置紧紧贴上。
他心跳的速度似乎比她的心跳的速度还要快。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在倪磐耳边响起。
抱在她腰间的手臂愈发收紧，他的声音里带着沙粒摩擦般的歉意：“对不起！”
倪磐闭上眼睛，眼角处有种无声无色的湿润。
***
在上怀市区一间高档的私人会所内，湛风坐在黑色沙发上得意非凡，他摇了摇手中的高脚玻璃杯，然后轻抿一口杯中价值连城的红酒。
这种酒他每天都在喝，可今天喝起来感觉味道特别与众不同，是胜利的味道的。
坐在沙发一边的人对这种报复胜利的喜悦来得更加明显，杯中的酒已经清盘了两次。
“湛总，您这酒简直是人间极品。”付之国脸上横肉叠起，笑得极其猥琐。
湛风瞥了他一眼，嘴角过起个带着几分瞧不起的意味。
“付总过奖了，这次能够一举拿下日日新鲜，你功不可没。”
“湛董过奖了，还是因为有湛董关照和范先生的奇招。”付之国嘴上说得谦逊，眼里装满了沾沾自喜。
湛风与范臣对视了一眼，范臣翘着二郎腿端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他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食指在黑皮沙发上轻轻敲了几下。
“之国，那几个给浑水调研公司放水的外卖员都处理干净了吗？”
付之国说道：“放心，纳西人都是拿钱办事，事情了解，钱一到手自然走人。那几个人本来就是临时兼职的外卖员，不进入员工名单，湛家那两兄弟想查也查不出来。”
湛风哼一声：“不要小看湛宇那小子，他在部队待过，脑子精灵得很，太极那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范臣看向湛风：“太极那事关键还是我们太大意，这次我们的计划是天衣无缝。”
“而且就算他再厉害也没有用，他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光是证监会的调查就够他受。关键是，有了这次日日新鲜的丑闻，您立即就可以召开追风集团的股东大会，把湛风踢出管理层。”
这话是说到湛风的心坎里去，他嘴角扬起，心情极佳：“我老哥死了十年了，我才终于等到这个机会。现在就算老爷子，也报不了他那个乖孙罗。”
范臣看向坐在另一边低头玩手机的李杰：“阿杰，你以后和之国一起管理日日新鲜怎样，毕竟那系统得由你看着。”
李杰没有抬头，手里继续玩着手机，懒洋洋地拖着声音回道：“我习惯了懒散，管理这种事情不适合我。”
范臣微笑：“没人让你管事，就让你看着系统，而且又日日新鲜这公开大平台，我们那事也好做很多。”
“公司的事之国会处理，你就挂个头衔就好。”
付之国瞧了李杰一眼，也开口道：“范先生说得对，小杰你在日日新鲜，想做什么职位就做什么职位。”
李杰手指一顿，冷笑一声：“是吗？”
他慵懒地掀起眼帘，慢悠悠开口道：“那我就当个董事长吧。”
付之国脸色顿时一沉，湛风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范臣依旧保持微笑。
李杰微微一笑：“瞧你们这表情，我就随便一说。”
李杰长腿一收，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们慢慢聊吧，我的活在那里干都一样，头衔这事你们看着安排就好，先走了。”
见李杰走了，付之国也找个理由离开，VIP会客室内剩下范臣和湛风。
湛风放下酒杯，脸上原本带着的几分笑意荡然无存：“那个李杰真是目中无人，你就找不到人替代他？”
范臣扶了一下无边框眼镜，淡淡说道：“他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目前来说还是很可靠的，而且他的技术很高超，上次在云宁要不是他和警方周旋，我们国外那边的网站估计要露馅。”
“不过你放心，我正在寻找替代他的团队，再过段时日，等我们国外的平台建设起来，李杰就没有利用价值。”
湛风闷哼一声：“反正你要小心点，这小子桀骜不驯，软硬不吃，用的不好反而是个祸端。”
湛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了，日日新鲜里那个财务总监，是不是就是上次搅黄太极那个女的。”
范臣眸光一转：“怎么，你想做了她？”
“做什么？”湛风哼一声：“我现在是个正当商人，怎么会动不动就做了别人。”
“别忘了上次太极的事就是这女的搅黄的，一粒老鼠屎弄坏一锅粥，你要吸取教训，用人得当。”
范臣微笑：“那就是一个小姑娘，上次之所以出事主要是因为李大山那家伙做事粗造鲁莽，这次换了我自己亲自盯着，绝对不会再出事。”
“她让我亏了这么多钱，我还没跟她好好算账。”
范臣端起桌面上的高脚脚杯，轻轻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听说付之国是因为她才被湛宇踢出日日新鲜，就让付之国先跟她好好玩玩。”
高级会所门外的一辆高档跑车内，李杰从耳孔里掏出耳机，踩下油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