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市的半年凌晨下起了零星小雨。
一个步履匆匆的人提着一个黑色旅行袋在云宁市国内机场出口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开车的小师傅转身向身后的人行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
“警官好，我是云宁市经侦第二分队警员王小波，根据上级命令接您到“剿码”行动的指挥中心。”
湛宇给他回了个礼：“走吧！”
出租车逐渐驶入大路上。
连绵的雨滴无声声色地落在车窗上，雨痕错综交接，凌乱不堪，如同他现在的思绪一样。
坐了四个小时的飞机来到了云宁，然后要怎么做？
四小时前，黄薄向云宁局经侦队请求协助，调查李杰在云宁市期间所有的先关的行踪记录。
调查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曾在快达外卖与他一起共事的员工对李杰的私生活无所知，他在单位私人资料上登记的住处也是假的。
这个人在云宁这个地方曾经像鬼魂一样活着。
他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李杰不笨，一定知道他开走的那辆车上有追踪器，
如果他要潜逃，他不应该开那辆车走，也绝对不应该用真实的身份坐飞机。
想留下线索但又不能明显留下。
……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倪磐被范臣带走了，他是来救她的吗？
假如说他是来救她的，又想不着痕迹地要给我们留下线索……
湛宇眼睛一直盯着窗花上众横交错的水痕，深锁眉心两边的黑瞳骤然放大。
“王小波，把车停在路边，先不走。”
他立即打通黑豹的电话：“你们立即黑入快达外卖的后台。”
黑豹：“好！”
湛宇从旅行包内打开电脑，链接上他们团队的内部系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
黑豹那边的动作很快，端口已经打开了，湛宇在屏幕上输入“李杰”的名字。
【查无此人！】
湛宇手指一颤。
一旁的电话里黑豹问：“老大，我们要找什么。”
如果我是他，
如果他是我，
湛宇在键盘上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屏幕上显示出正在搜查的波纹条。
两秒后，在云宁市的地图上，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移动。
湛宇沉声道：“王小波，换我来开车。”
“黑豹，看到红色点没，我现在要去这个地方，黄薄在飞机上，你想办法尽快和他取得联系。”湛宇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
黑豹：“好，你要小心。”
坐在副驾驶座的王小波捧着电脑，说道：“宇哥，红点停了下来。”
湛宇：“在哪里？”
“承德公寓。”
湛宇眉梢一跳：“你说哪里？”
王小波把电脑屏幕端到自己眼前，再盯着红点十几秒后，非常确定地说：“是承德公寓，没错！”
“臭小子，到底在搞什么！”湛宇低声骂了一句。
承德公寓，是他在云宁时的家。
出租车驶向承德公寓。
王小波看向玻璃窗外的高档楼盘：“宇哥，听说这个楼盘连警方都没有办法进去搜查，得向厅局申请指示，我们要不要给上级打个电话。”
王小波扭过头看向湛宇，只见湛宇与站在门口处的保安来了个眼神对视，然后拦在大门的千墩大闸便缓缓打开。
王小波：“宇哥，你认识他啊。”
湛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