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冷了脸问李凌道：“这就是你们五剑仙的家眷？看起来没什么家教嘛！”</p>

李凌有点尴尬，担心袁月听到：“奶奶，是你的重孙儿太埋汰好吧。”</p>

老太太一推李凌，“就你护着外人，我重孙子是最好的！谁嫌弃我重孙子，我跟谁急。”</p>

担心被袁月听到，李凌急忙打马虎眼，一边客套一边带大家到大厅里去坐。</p>

蝶儿端来一托盘点心，在李凌的指吩下给几个小孩儿发放，这几个孩子饿得太久了，一个个狼吞虎咽，吃完还吧哒着嘴，吮着手指，那叫一个香。</p>

孩子们喝了几口水，脸色慢慢缓过来了，然后就围着曹国旧，听曹国旧吹牛。</p>

喝了秋香斟的茶，郑小天踱出屋外，院角一株昆仑红杉，蓬不大，但颜色沉郁。</p>

一眼看到那方石几，青色的石板上树根状的白筋，郑小天想到那个午后，灰鹊啄落金色的楝实，一个绵衣男子，目光阴鸷，将楝实悬在空中，然后跨前一步，施展气机……少年头痛，呼吸困难，心律衰竭，满面潮红。</p>

王四从牛棚里走出来，“吭”了一声，吸引了郑小天的目光。</p>

老光棍目光和善，欲言又止的样子。</p>

王四说：“那天气窒你的人，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吗？”</p>

少年摇头。</p>

“没去问？”</p>

少年没说话。</p>

“这个时候，你去问，李家家主会说的。”</p>

郑小天抬起眼皮，“你不知道？”</p>

王四说：“我知道，但现在不能告诉你。”</p>

“为什么？”</p>

“郑小天，你有一种戾气，影响你的进境，你现在还不是要知道谁害过你、谁还想害你的时候，如果你的这种戾气不去除，最终会害了你自己。”</p>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少年开始有点惊讶了。</p>

“你太多为什么，因为你的缘故，已死了很多人，包括你的父母，还会有很多人会因你而死，所以你不是为自己活着，不要过于任性，尽早除去戾气，去拯救更多人，也是拯救你自己。”</p>

“你知道我父母是谁？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的，是不是？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我的父母在哪里？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对不对？”少年一连串的发问，情绪已相当激动。</p>

“去掉你的戾气，你自然就有答案了。”王四说，“还有想报仇，得先有本事。”</p>

袁月见郑小天在跟李家“喂牛的”说话，径直走了过来。</p>

王四进了牛棚，揽了一抱铡碎的麦草，淋上水，撒上豆料，用发光的拌草棍反复拌均，拍拍老黄牛的头说：“老伙计，吃吧。”</p>

“郑小天，你在这儿？”袁月打了个招呼。</p>

李玄跑出来，抱着袁月的腿，抹着鼻涕说，“姐姐别走，跟我玩吧！”</p>

袁月低声道：“滚开，别碰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