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里传进了虞朝辞小声的询问声,他眉间一凝,怕吓到她,周身的阴鸷瞬间消散。
虞朝辞感到洛君暮的气息不太对,加之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恐有不妥,便伏在他肩膀上问了句。
“没什么,有人不懂规矩,教训一下。”他说的轻描淡写。
话音刚落,那奴仆颈部多了根毒针,顿时没了气息。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段日卿那,冷枫连忙跑去拍醒了发愣的彦林,喊他和自己一起将尸体运走埋了。
“摄政王竟然把这家伙推公主的手给砍了!”彦林话语间透露着难以置信,“王爷对我们公主可真好,只是搞不清楚断他一只手怎么小命就没了?”
冷枫懒散地瞟了眼奴仆颈部的毒针:“凭你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王爷的手速。”
“……”
待两人埋人回来,莳花院看热闹的路人已经尽数散了。
“秦小姐。”
段日卿凝视着身边的姑娘,神色紧张认真地问道:“你可否愿意跟我走?你若愿意,我立马找芙蓉夫人给你赎身!”
“不劳烦了。”秦月福了福身,“今日之事,多谢段公子相助。若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当倾力报答。”
“用不着以后,今天就可以。”
他收了白骨纸扇紧紧攥在手里,笑答:“本公子也没有别的地方用得着秦小姐,就是缺个夫人。”
“段公子说笑了,奴家一介青楼女子,何德何能受您垂爱。”
秦月只当他像别的男人一样,以貌取人,为了得到她才在今日帮了她,妄想让她为了报恩以身相许。
她才不会上那个当!
秦月再次福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莳花院。
“秦小姐!”段日卿看她决绝的背影,玩世不恭的表象下藏着份苦笑:“我是认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说到后来,声音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以往别的女子看了他都是恨不得倒贴,可秦月不同,是他太冒昧了。
秦月重回了莳花院大殿,好不容易想了好一番措辞,希望芙蓉夫人不要赶她离开。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公主也在,就站在芙蓉夫人身旁温和含笑地望着她。
她本来以为公主已经离开了……
“奴家,参见公主。”
“秦月,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虞朝辞上前扶起她,道:“那次陵安城一别,还以为再难相遇。”
这番话明明是很简单的寒暄,对秦月来说却如冬日的阳光般耀眼温暖。
她红了眼眶,没想到公主还记着她,也没想到京城再见,公主又一次出手救了她。
虞朝辞看她隐忍泪水的眸子,柳眉不由得狠狠一蹙:“你一个人来的京城吗?大娘和二丫呢?”
“她们没来。”
秦月阖了阖眼睫,神态尽显疲累和浓浓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