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他的手:“我了解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是三年一次的科举,你去参加,定能取得一个优秀的成绩入朝为官,到那时,你出色的才能会一点点显露,成为鼎鼎大名的摄政王。”
“只有一件事,”她的神情忽然严肃:“千万不要造反,我要你好好活着。”
“……”始终沉默的洛君暮抬起头来:“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他紧紧攥着腰间的剑柄:“你早就察觉到自己要离开了,是吗?”
虞朝辞摇了摇头:“也是这两天发现的,因为心脏每疼一次,我七年前的记忆就会想起一点,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我发现我有时候控制不了这副身体了。”
“它真正的主人就要苏醒,我这个侵入者自然就要离开。”
她看着隐忍不发的洛君暮,眼眶红了一圈,却笑道:“阿暮,等我回来,你不可以仗着自己是摄政王就‘本王’‘本王’的指挥我,你还要像现在一样以‘我’相称,还有哦~你要记得喊我的名字,我肯定能想起你的!”
“阿暮,我一定会想到方法,让自己的真身过来。”
话此,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可怜我们阿暮,从小没有爹娘疼、童年悲苦,现在还要被好朋友抛弃……”
“虞朝辞,别哭。”他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我会等你,不管多少年。”
“阿暮……”
她抬手想要触碰他发间的白玉簪子,可举到一半,手便沉沉落了下去……
“虞朝辞……”
他接住她落下的手,眼睁睁看着她瘫软在自己怀中。
“呵~”他痴痴笑了一声,双眸空洞:“没关系,我知道的,你会回来……不论多久,我总能等到的……”
庭院的梨花落了干净,白茫茫一片铺了满地。
在梨花凋谢的那一刻,它四周的土壤下钻出一株株的勿忘草,开在一片银白之中……
“噗!”
他嘴角涌出一丝殷红,顺着他细长的脖颈蜿蜒而下,染红一片前襟。
哐当——
虞朝辞手中的汤药碎裂在地,急忙冲去他床前:“洛君暮!洛君暮!”
她连唤了几声,却等不来一声回应。
“他怎么会吐血?”虞朝辞直接起身质问:“段日卿,我在问你话!”
“我*!吓死我了!”站在她身后的段日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我的好公主,您小点声,吓死我了就没人给你家摄政王治病了~”
闻言,她努力沉住气,将一旁热水里的毛巾拧干,替洛君暮擦去血迹。
段日卿晃悠悠地走过来,望着差别对待的虞朝辞,无奈地耸了下肩:“公主你也别着急嘛~我看啊,他其实没啥事!顶多是做了伤情梦,一时悲痛欲绝才吐的血。”
对他荒唐发言,虞朝辞不做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