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校尉直觉此事并不简单,他又拿回耳坠,捏了捏何叶的鼻尖:“好了,哥哥来替你放起来,你给我乖乖躺着。”
“好~都听哥哥的!”
他佯装将耳坠放进盒子里,实则悄悄塞进了衣袖。
这枚耳坠的样式,他总觉得在哪见过……
马蹄声响了一路,直至摄政王府前停了下来。
“师父不装了?”
虞朝辞看着先下马的老先生,冷不丁来了一句。
“不装了。”
他浅笑着将她搀扶下马:“徒儿眼力甚好,为师自愧不如。”
进了府,虞朝辞一股脑的把帷帽、面纱都给摘了,放松的姿态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我自认自己的易容术毫无破绽,你是如何看破的?”
他撕下那副面皮,以及手背、脖颈处为了表现一个老人皱巴巴的皮肤而贴上的假皮。
“一眼望去,确实很难识破。”
正厅里,虞朝辞目不转睛地看着洛君暮顶着自己原本的那张人间绝色的脸来给她送茶,笑道:“才开始我撞到你,就闻到了你身上淡淡的沉木香。”
“凭香识人?”
她摇了摇头:“不止,因为那时我第一反应是巧合,你昏迷在床,不该出现在那里。”
可是太巧了,身高、体型,甚至是敏锐度,都和他极度相似。
若不是这些相似度,她当时就不会简单地挣脱手腕,而是会选择用手肘攻击他的同时脱离。
也正因为这种巧合,她没来由地产生荒唐的信任感,让一介“陌生人”进了屋。
她是有些侥幸在里面的,万一他就是洛君暮……
不过在叶姑娘的生命安全面前,她还是谨慎地选择了以身试药。
她不是没想过让老者自己先吞一颗,可他若真的要投毒,会不先给自己备好解药?那根本检查不出。
但若她吞下了,就算有毒,她也能立即点燃烟花,以最快的速度招来左禁军,无论如何,他无处可逃,她亦不会有事。
还有……若他真是洛君暮,他有病在身,自是不能乱吃药的……
“药也是可以乱吃的吗?”
她复述了一遍洛君暮在她服下药后疾言厉色的话。
洛君暮看着她模仿自己当时的神情,忍俊道:“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她解释:“正常人,不管下没下毒,都不会这样关心一个陌生人吧?”
“所以,是因为那句话?”
“还有你的字。我看见了食谱上,你写的字。”
她是去过他书房好几次的,对于他的字,她自是认得的。
“更可疑的是,你一进来就拿自己是我师父的借口让她们信服,我想,普天之下,消息那般灵通的也只有鼎鼎大名的摄政王了吧!”
洛君暮附和着点了点头,眼眸含笑地听着她滔滔不绝却有理有据的话。
“你还好吗?”她最后问了句。
他知道,她是在询问自己的病情,毕竟他毫无征兆地突然发病,又莫名其妙地昏迷了一天一夜。
“嗯,已经没事了。”
洛君暮对此没有细说,他清楚自己应该给个解释,但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也可能,和别的事一样,他永远也不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