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奏之间,苏浅儿起身绕到她的身旁,细细的观望着她,而她只顾低头抚琴,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一曲终了,曾忆忆起身来到桌前,倒满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于苏浅儿,敬道:“今日第一次见到公子,且公子说是安将军的故友,在此忆忆敬公子一杯。”
苏浅儿见状有些尴尬,她根本没想到还要喝酒的,于是推拖道:“曲子已听,酒就不必喝了,在下告辞。”
说着准备要走,只听曾忆忆在背后说了一句“这里岂是公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说着喊了两个壮汉拦住了去路。
“曾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听完曲子还要留人过夜不成?”苏浅儿有些生气她的做法。
“这要问公子,公子口口声声说是安将军的故友,不知可否报上名来,让我也听一听,说不定改日可以一同与安将军聚上一聚?”
没想到曾忆忆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很快就识破了她的谎言。她这一拦倒不要紧,只是吓得玉桃有些哆嗦,一直躲在苏浅儿的身后不敢出来。
“若是曾姑娘想知道我是谁,咱们改日可以与安将军聚一聚没问题。只不过今晚时间匆忙,还要回去忙着料理生意,就不耽误曾姑娘的时间了。”
即使这样,曾忆忆仍然不愿意放她离开,苏浅儿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对曾忆忆再次编起谎言道:“实不相瞒,我本是安王府少夫人的表哥,她刚嫁入安王府数月,便听闻大将军在外面有一位红颜知己相伴。她虽然心有气愤,可也得顾着安王府的面子不能向外声张。于是我便替她过来打探一下,看看曾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能把大将军迷得不着王府。”
果然,这样一说,曾忆忆立刻劝退了两个壮汉,半信半疑的看着苏浅儿,再次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苏浅儿忙举手要发誓道:“我说的千真万确,若非如此,那我有理由来这里非要点名由曾姑娘弹奏一曲呢?”
她若有所思的在房内走了几步,看她如此,苏浅儿顺势问道:“在下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问一下?”
“你问吧。”
“既然曾姑娘与大将军情投意合,长期待在这种地方,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不知曾姑娘是否想过,有一天嫁入安王府,可以正名言顺的与大将军在一起?”
苏浅儿刚说完,她的脸色忽然一沉,转而带着几分玩弄的笑意,“哦,难不成安王府的少夫人愿意接纳我进府?”
“若是曾姑娘有意,那本公子可带劳向少夫人言明,促成一段姻缘又未尝不可。”
“公子倒是心大,只是不知道那少夫人的心,是不是也是如此可容他人。我不过是一名青楼女子,竟也能入得了少夫人的眼?”
苏浅儿没有听出她的试探之意,以为她是愿意进府的,没等曾忆忆再说话,她拍手而定道:“既是这样,那我愿意作为中间人前去游说,若是说服了少夫人,再来跟曾姑娘详细说明。”
说完苏浅儿带着玉桃告别了曾忆忆,直接走出了银月楼,两个人坐上马车后,苏浅儿才长舒一口气。玉桃也才吓得回过神来,“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差一点我们就回不来了。”
“她可不敢,咱们可是带着一大叠银票过去的,即使曾忆忆拦下我们,那位嬷嬷也是识务的人,怎敢轻易扣押客人。”
“可小姐刚才还不是被吓得撒了个别的谎吗?”玉桃一下子拆穿了她的故作镇定。
苏浅儿吞吞吐吐道:“那...那是因为我想换别的计策。”
不过总得来说,还是顺利的,而且因为最后一个说谎,换得了下一次的会面。从现在开始,苏浅儿就要扮演自己表哥的角色了,尽力先与曾忆忆协商好愿意进府的想法。然后再去努力做一做安夫人的思想工作,这样她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