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那帝君他去哪儿了?”
越山平被胡落落这么一问,显得很无辜地耸了耸肩:
“啧,我也不知道,正想跟着去呢,你突然拉住我了。”
越山平说着说着,语气竟然还带着一丝丝委屈。
胡落落见状,赶忙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哎呀,怪我怪我。”
“阎君,你想去便去就是了,我不拦着你!”
越山平得了应允,刚准备抬起脚,走出门外,最后经过不是特别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决定在胡落落身边留守。
“怎么,阎君你又不跟着去了?”
越山平叉开腿,一屁股在床榻前的矮凳上坐下,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我这还不是放心不下你嘛,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活到今天,真的实属不易。”
“本座没有。”
文昌被胡落落那头乱蓬蓬的头发,蹭得锁骨那里直痒痒,不由得轻笑着侧过头去,连同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有!”
“就是有!”
“你就是骗我!”
胡落落窝在文昌的怀里,四肢不断攒动着,试图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于文昌的不满。
而长手长脚的文昌,只张开双臂,把胡落落往盘曲的两腿中央一兜,便轻轻松松地将胡落落完全圈在了怀里。
“本座骗你什么了?”
文昌有些哭笑不得,却感觉右前方有一束幽怨的眼神,正紧紧地注视着他们二人。
是那刘楚玉没有双腿的半截影子。
文昌望着那死性不改的刘楚玉,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尔后以一种示威的神色,微微俯下身,吧唧吧唧在胡落落的额头和脸上,分别亲了两口。
完事之后,文昌还摆出一副洋洋自得还十分讨打的表情,故意显摆给刘楚玉看。
没了宿主的支撑,此时的刘楚玉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冲着气死鬼不偿命的文昌,瞪着她那铜铃般的眼睛,攥紧拳头张牙舞爪地向文昌二人飞奔过来。
文昌只顺便用食指插入折扇的空隙中,轻轻一旋转——
那失去肉体庇佑的刘楚玉,便如同方才弱水前万千游离的孤魂野鬼一般,瞬间化为灰烬。
感受到屋内的灯火,稍稍暗下了一些,胡落落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将脑袋又往文昌怀里凑了凑:
“怎么突然不亮了?”
文昌垂眸看着胡落落的眼中,温柔得似乎都能掐出水来。
“无妨,一只蚊子而已。”
文昌说得相当轻描淡写,眼睛随意地飘向地上那撮正在散去,还带着一小撮烟尘的灰烬。
说着,文昌想要抱起胡落落起身,却发现腿上的衣衫似乎湿了大片。
文昌蹙眉,低头,那手臂好好圈住的胡落落,再次沐浴在血色的猩红之中。
“太乙!”
文昌倏的一下,猛然站起,胡落落的胳膊缓缓从他的肩上滑落。
文昌抱着已经有些僵硬的胡落落,猛地推开房门,站在门口,冲着那空无一人狭小的中厅怒吼道:
“太乙!快给本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