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小心翼翼,不让别人发现她业岛人的身份。
现在,她也只能小心翼翼,不能踏出这个地方,不能让比人发现她还活着。
这难道不就是只能活在阴暗的下水道,连阳光都见不到的耗子吗?
闻言,林妈尴尬极了,赶忙反驳,“小姐,你这可就是多想了,咱们这儿的阳光、风景多好呀,哪儿阴暗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能替你买回来。”
这话说完,林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巴子。
她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不就是在说小姐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亲自去买吗?
“这话扎心了。”
江泊烟笑得温柔,表面上是云清风淡,甚至还能说出扎心这样的话,好像根本没有在乎,可是仔细却能看到温柔的笑下面还藏着苦涩。
林妈小心翼翼地观察江泊烟的神情,苦苦思索着还怎么安慰,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荷包里翻出一张明信片,“小姐,那人又寄来了这个。”
江泊烟伸手接过,这是一张没有文字的明信片。
自从那天肖宏毅离开之后,他每天都要往这边寄来一张明信片,上面没有任何一个字,只有图片。
昨天的图片是整个业岛的风景图,今天是柴老以前画过的一副油画。
肖宏毅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江泊烟,她根本忘不了业岛上的一草一木,还有共患难两年的人。
江泊烟垂眸,静静地看着这些明信片,柴老被人断了双臂,剜了眼睛,以前有她陪的时候,柴老总喜欢使唤她,老太太以前有不顺心的就骂骂咧咧,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孤零零地待在业岛还活着吗。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她把明信片递回给林妈,“还是像之前一样。”
“小姐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藏好,不让迹少发现。”林妈收起明信片,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人究竟是谁呀,天天给你寄,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时间久了,他就心死了,到那时,就不会再送了。”
江泊烟想着,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肖宏毅也许会对她无比失望,离开这里,回到南部,继续在那里叱咤风云。
“在聊什么呢?”
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江泊烟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家居服的男人走过来,迹寒双手插兜,宽松的家居服给他渲染出了慵懒的感觉。
他现在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比之前好了不少,眼睛里的血丝消退了许多,不再像是染血一般可怖。
见到他过来,江泊烟弯起唇角。
林妈见状,颔首退下。
迹寒朝着她走过去,从她的身后环抱住她,轻轻嗅着她发丝上的香味,看着她面前白纸上的画作,画的是远方的景色。
“睡好了吗?”
江泊烟语气软软的。
“嗯,但是睁眼的时候没有你。”迹寒拧着眉,“你肩上的伤还没好,干嘛来画画。”
“就是无聊,画点东西打发时间罢了。”
江泊烟回答道。
“无聊么?跟我来,带你看点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