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调转得快,换上糯糯撒娇的语调,“姐姐,我是文兰。”
里面传来声音,“稍等。”
“姐姐伤还未好,多注意休息才对。”文兰见她一头湿发,便要上前帮她擦水。
琳琅难得调侃她,转开话题,“小伤无妨,听说世子陪你逛了半日锦阳布铺,还买了不少东西。”
“一整日不见人影,姐姐消息好生灵通。”文兰经不起调侃,耳尖一红,今日她与世子单独同桌用饭了。
“舍得花钱方才好,”琳琅后背微靠桌沿,不经意间调了调坐姿。
“姐姐莫要调侃我,让人害臊。”文兰那受得了她那揶揄的眼神,起身接过轻芙手中的毛巾,娇羞地与琳琅道,“姐姐铺里不是有画师,世子见他们画工稀奇便着人画了一幅我与他的双人像。”
琳琅拉住她擦头发的小手,唤她坐下对上她的双眸,“接触下来,你可开心?”
文兰知晓她的意思,姐姐之前说心里有许多情绪真真假假。
真是因的确是自身心底真切情感,假是人通常对人生初次遇到美好的事印象深刻,进而念念不忘渴望第二次形成一种执着。文兰二次在风堂楼遇见鹿迪虽是欣喜,但他那副冷漠的面孔与上次温润不同,她下意识在心里为他找了诸多解释。
她抿心自问是如此,那初次只是惊艳而并非心动的感觉。
既然如此,姐姐说为何她不能敞开心扉,试着去接触世子。
文兰重重地点了头,“开心。”
世子待她如亲兄长一般待她好。
琳琅拨弄了一下湿发,文兰天真无邪小迷糊一个,真真看清自己的心思才好,“好好过日子。”
文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一眼琳琅,本想劝她嫁入镇南府可姐姐七窍玲珑心怎会看不出自己与四哥一直撮合他们二人。
祖宗交代以娶妻娶贤为重,门当户对为次。姐姐冰雪聪明独具慧眼,若二人有戏相信爹娘定然只会双手赞成,“姐姐,等下文兰帮你上药吧?”
琳琅推辞,“刚上过了。”
文兰想起昨日之事,“那田语菲实在过分,以前虽对她在三哥前后两面派有些不适,但诸事她处理得体面。没想到竟然公然设计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要害姐姐。”
琳琅擦着头发笑了笑,“人心一向难测。”
文兰托着脸庞,“连续算计了姐姐两次,娘亲怕是不会再同意她入门的。”
“哦?她和三公子有婚约?”
“啊,也不算。只是父亲与田掌柜有同窗之情相识多年,那田语菲与我们兄妹几人算是一同长大。两年前田掌柜知晓她对三哥的情谊,便与父亲说了此事。父亲说是三哥若是喜欢便成了这门婚事,三哥也没说什么。”
文兰忽然捂了捂嘴,睁大眼睛看着琳琅,片刻后拔高了声调,“三哥不是喜欢她,只是长辈两人说此事时三哥在外行事,知道后也是三个月后了,再说什么亦是徒然。”
“如此说来,不出意外他是会娶田菲语?”琳琅挑眉,古荃羽轩对田菲语的态度与他平时性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