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而且,”春宛却是继续说道,“这蛊以毒药为食,尚且可控。虽然现在尚书大人昏迷不醒,但也未必不是好事,若是将毒给解了,不能立马将蛊解掉的话,反而会有性命之忧。”
白海棠脚下晃了晃,整个人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白姐姐。”盛满夏伸手将人扶了一把。
白海棠站稳,冲着盛满夏摇头轻笑,“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盛满夏皱眉。
“白姐姐,你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晓得现在尚书大人没有性命之忧不是挺好的么。”
“夏妹妹说的对。”白海棠抓着盛满夏的手,忽然又道,“夏妹妹你说,她晓不晓得爹的身体中有蛊的存在,若是晓得,那她给爹喂毒药的话,是不是其实反而是在救爹。”
这个她,不用说,便晓得是指的谁。
盛满夏看着白海棠,一句“你希望她是晓得的还是不晓得”终是没有说出口。
白姐姐终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吧。
“白姐姐,不管是或不是,我们总会晓得的,我说过,真相总会大白。”
白海棠愣了愣,点头,“你说的对。”
“白姐姐,你先跟我回侯府吧,等想到办法,你再回去。”盛满夏开口道。
“可是,我若是迟迟不归,万一...”
“白姐姐放心,我有办法。”知道白海棠担心什么,盛满夏道。
盛满夏的话,白海棠并不怀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夏妹妹了。”
“白姐姐客气了。”
回到侯府,秋霜因为白海棠的缘故没有回府,桐雨第一时间出现在门口,“小姐,你们回来了。”
“嗯,桐雨,这几日,你跟着白姐姐一处,好生照顾着。”
“是。”回复过后,桐雨便冲着白海棠道,“白二小姐,请跟我来,我帮你将面上的易容去掉。”
白海棠点了点头,觉得盛满夏是翠云轩的主子她好像也不觉得奇怪了。
不管是冬雪姑娘,春宛姑娘还是面前这位桐雨姑娘,随便一个都不是普通人,想必另外那位秋霜姑娘定然也是如此。
可是,她们却都跟在盛满夏的身边,对盛满夏的态度,她瞧的分明,都是尊敬和喜爱的。
白海棠轻笑了下,真心的替盛满夏欢喜。
想着,有这些人的存在,想来夏妹妹也不会太过辛苦。
等人走后,盛满夏坐在软塌上,一手枕着下巴,眼神直直的望着春宛,忽然开口问道,“小宛儿,你当真不清楚那是什么蛊?”
春宛吐了吐舌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姐。”
盛满夏睨了她一眼。
春宛走到盛满夏身边,撒娇,“小姐,春宛可不是要故意瞒着你的,只不过...”
“你不想告诉的人是白姐姐?”
春宛点点头,“若是我没有认错的话,这种蛊只有西辰皇室才有。”
“西辰?”
“不错,西辰上代国师擅长用蛊,蛊这个东西虽然为大多数人所不能接受,但是西辰的那位国师却是反其道而行,也用蛊救人。西辰当时在位的先皇后曾得了重病,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是那位国师将人救醒,所以后来先皇才会封其为西辰国师。”
“但蛊始终是被视为不祥之物,那位国师在去世之前,便将所有的一切关于蛊的东西全部损毁,而仅存世间的极少数也被保存在西辰皇室的历代皇帝手中。”
盛满夏蹙眉,换了个姿势靠着,“难道就不可能是其他人?”
春宛想了想,“这世间会蛊之人自然不可能只有那么一个,当然也会有别人,只不过...”
“只不过你更趋向于西辰皇室?”
春宛点头,“那蛊已经是成熟蛊,想要把蛊虫培育成成熟蛊可不容易,蛊虫的成长期很长。可是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倘若是西辰皇室,跟白家又有什么关系,为何会特地用这蛊来对付白尚书呢?”
盛满夏听着,忽然笑了笑,颔首。
“我也不大明白。”
春宛点头。
小姐都不明白的,那她不明白也不奇怪了。
春宛如是想着。
盛满夏却是道,“我不明白的是,小宛儿,是不是对我也还有秘密呀?”
盛满夏说着,眼睛微眯了眯,弯成弯月,唇角含着笑,看着春宛,淡淡开口。
不管是西辰皇室,还是蛊,春宛都好像很了解,这份了解太不寻常了些。
盛满夏的话让春宛一愣。
当下冲着盛满夏着急的摇着脑袋,“小姐,春宛对小姐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春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明明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模样,现在却第一次避开了她的话。
这样,让她还能怎么想。
盛满夏叹了口气。
而听到盛满夏叹息,春宛瘪着嘴,表情看起来快哭了。
“好了啦,”盛满夏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都还没说你什么,你倒学会先发制人了?”
“小姐...”春宛上前一步,小手拉着盛满夏的衣摆小心晃动着。
盛满夏垂眸瞧了眼,再抬头,看着春宛,伸手在春宛的脑袋上揉了揉。
“好了,你们几个跟了我这么久,难道我还信不过吗?”
在这里,若是连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丫头她都不能相信的话,她已经不晓得还能相信谁了。
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就如她,难道就能做到完全的坦诚相待吗?
她不能。
所以,她又怎会用这样的标准去要求春宛她们。
她只晓得,自己既然认可了她们,便不会怀疑。
至于那些所谓的秘密,等到合适的时机总会晓得的,即便不晓得也没有关系,那就说明它本就不该被知晓。
见盛满夏冲着自己笑了笑,语气也是一如既往,春宛不由松了口气。
当下也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