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俞清衡到底会不会后悔,她不晓得。
毕竟,已经是与她无关的人,她并不在意。
“梅姨,我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你,既然我能晓得的事,你如何能肯定对方就一定不会查到。”
梅氏沉默了。
然后,她看向白海澜,“澜儿,你也离开。”
白海澜摇头,“娘,你说什么呢,我绝对不会走。”
“不错,梅姨,既然我已晓得了一切,我也不会离开的。”
虽然之前,盛满夏他们说的话,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似乎是在说澜弟好赌之事为假。
可到底如何,她现在也顾及不了了。
“你们这两个,怎的如此不听话。”梅氏有些恼怒的瞪着两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那些小孩子脾气。”
白海棠摇头,“梅姨,我们没有耍小孩子脾气,家在这里,我们能去哪里。”
“二姐说的对。”白海澜在一旁跟腔。
“...满夏,你是晓得轻重的,你来劝劝他们。”梅氏没办法了,便冲着盛满夏求助。
她晓得,若是盛满夏说的话,白海棠兴许能听进去。
若是海棠不钻牛角尖,澜儿那里她有办法。
梅氏对盛满夏寄予希望。
盛满夏没出声,却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着白海棠,“白姐姐,既然如今一切都明了了,我们去看看尚书大人吧。”
白海棠知晓盛满夏是何意,当下点点头,“好。”
梅氏不解,“你们这是...”
白海棠看了盛满夏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她方才对着梅氏道着,“梅姨,你别担心,爹有救了。”
有救?
什么意思?
梅氏难得的怔愣了片刻,缓缓回神。
莫非...
“满夏,你能够解开老爷身中的蛊毒?”
可这话问的便是梅氏自己都不信的。
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解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便说这蛊是从西辰而来,对于盛满夏这个东越侯府的小姐来说,怕是在这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她承认盛满夏之前说的那些,已经远远超出她的认知,但是这不代表着她连蛊这种东西都有办法啊。
而且,如今,可不单单是解蛊的问题,因为她用了毒,若是不顺便将毒解开的话,结果还是一样。
盛满夏没回答,却是白海棠在旁回着。
“梅姨,这几日,夏妹妹一直都为此事忙碌着,如今,正是因为一切妥当了我们才回来的。”她看了看身边的春宛,介绍着,“这是夏妹妹身边的春宛姑娘,医术很厉害。”
梅氏看了春宛一眼,她不怀疑白海棠说的话,可是,医术很厉害,却不代表能解蛊,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的。
瞧着梅氏的神色,盛满夏便晓得她是在担心什么。
她笑了笑,“梅姨放心,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我们也不会做。毕竟,白尚书是白姐姐的父亲。”
梅氏看了盛满夏一眼,瞧着对方嘴角的浅浅笑意,那般淡然和平静,她担忧的心情竟是出奇的缓和了些。
好奇怪。
盛满夏只是一句话,一个笑,却莫名的让她安心了些,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见梅氏点头,白海棠便领着盛满夏准备离开。
“等一下。”却是白海澜出声将人叫住。
“澜弟?”白海棠回转身。
白海澜已经两步走到跟前,视线看着春宛,“春宛姑娘,既然你的医术高超,能不能请你看看我娘。”
梅氏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脸欣慰的笑。
春宛没理会他,却是看着盛满夏。
春宛只听盛满夏的吩咐,哪怕现在知晓梅氏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也不代表她就一定要救。
见春宛瞧着盛满夏,白海澜当下便明了了,也是立刻转眸,郑重行了一礼,“盛大小姐,拜托。”
“白三公子不必如此,我本就没打算对梅姨置之不理。春宛。”
春宛闻声,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药递给白海澜,“拿去。”
白海澜愣了愣,“这便可以了?”
春宛白白眼,一副你是不是傻的模样,“怎么可能,梅夫人是亏血过多,又中了毒,几乎伤了根底。这个是解毒的药丸,先服下半粒。其他的等后面再说。”
当初给白尚书准备解药的时候本就有多的,这会儿倒是刚好。
白海澜忙不迭的点头,倒是不在意春宛如何看待他,此刻便是开口骂他,想必他都没什么意见。晓得爹和娘都会好好的,他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生救命恩人的气。
“梅姨,你服下解药后,先好好休息,尚书大人那边有我们。”
盛满夏见梅氏也是起身,似乎有跟她们一起过去的打算,开口说道。
“可是...”
“梅夫人,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宜过多走动和费心了。”春宛也是皱眉道。“况且,你便是过去了也只能在外面等着,不能入内。”
白海澜先是吩咐了下人准备一杯白水,然后到了梅氏跟前,也是劝道,“娘,爹的事就交给二姐他们吧,你好生在此休息。”
倒不是说白海澜便不关心白尚书,只不过,他此刻是无比相信盛满夏的。
要晓得,掩饰了这么久,他自认小心翼翼没露破绽,没想到那般隐晦都没有瞒过盛满夏,当先,他已经是对盛满夏佩服的紧,更何况,对方身边还有个如此厉害的神医,更是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且,从春宛的话,他也是清楚,对方定然是不想要人在旁看着的,也就是说过去也是没有用,娘的身子反倒是在此把解药服下休息更好一些。
“娘若实在不放心,我会不时的过去看看情况,只要爹无事了,我便立刻告诉你可好。”
“澜弟说的是,梅姨,你已经为爹牺牲太多了,总不希望爹醒来看见你如此憔悴的模样吧,那爹反而会心疼自责的。”
“你这孩子...”梅氏无奈,“晓得了,我便在这儿呆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