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扑出去跟他说你不要伤心，我还活着，我就在这里。
但是一边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能这样。
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后果可能会很难看。
君九黎这么伤心，意味着之前他确实是有心了，若是自己再告诉他，实际上自己是下界去渡劫，他心里会怎么想？
反正也绝对不会往好处想。
凰荼太清楚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传言之中那个心狠手辣骄狂睥睨的战神，下届渡劫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动了心，这话说出去鬼才信。
君九黎若是自己都不信，凰荼解释再多都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她才害怕，不知道自己该做点儿什么。
君九黎笑过之后就说道：“阿荼她，不幸遇难，承蒙纪公子挂怀了。”
纪怀璟十分做作的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质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问的毫不客气，要是之前君九黎的脾气，早就不理他了，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拂袖离开，而是沉默。
他长久的沉默让凰荼的心都揪了起来，她一边自责一边心疼，但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阿荼是个极其聪敏的人，她不可能会让自己落入险地，是因为你。”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那人没有反驳。
纪怀璟冷笑一声：“我以为，当初将她留在你身边是好事，毕竟你会好好照顾她，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实际上也不能忍受凰荼失败，每一次渡劫，虽然自己很清楚只是渡劫。
但是死亡和伤害也都是真的，那些恐惧又一次经历，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而且这次凰荼回来修为倒退，法身也变成了这样，一个小孩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极其不爽，对面的君九黎没有说话，似乎就算是现在被打一拳头，他都不会反抗。
凰荼看不下去了，掐住他的后脖颈，摇摇头。
纪怀璟和她对视一眼，半响才愤愤不平的闭了嘴，将她放了下来。
沉默的君九黎顿了片刻终于看了凰荼一眼，极其生硬的转移话题：“这是你的女儿？还挺可爱的。”
凰荼：“··········。”天哪，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对话。
她简直不能够忍受这里的气息，想要转身逃离了。
但是她又不能，于是露出一丝笑容道：“大哥哥，我爹爹不是有意为难你的，你不要生气。”
那人缓缓摇头，神色似乎是温柔的：“不，我不会生气的。”
反正，那个随时牵扯着他的情绪的人已经不在了，生不生气也无所谓。
如果能够让对方好受一点儿，骂就骂好了，反正他也除了能够在这些情绪之中感到自己活着之外，也没有什么想法了。
凰荼咬了咬唇，神色居然是疼痛的。
那样的疼痛过于深刻，但是君九黎没有看见。
他们明明也是曾经互相有爱意的人，但却对面不相识，好像一对陌生人，残忍的叫人想哭。
纪怀璟冷哼一声：“神君还有事儿吗？”
凰荼拉住他的手，立刻说道：“嗯········我爹爹今日心情不好，改日我会请你去南明阁做客的，今日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就扯着纪怀璟走了，虽然他很不情愿，但是也到底没有拒绝，两个人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