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这边面临世界危机的频率,是谁先毁灭还说不好呢——”魔术师冷静地指出事实。
“我出生的世界有灵长潜意识阿赖耶，以及星球意识盖亚两大抑止力共同阻止世界毁灭，总体来还说是很平静的。”
场面陷入了一时的寂静。
比起魔术师的操守云云,这个理由可让人信服得多。说是一周一次世界危机都有点抬举这个世界了……其他人或许不够清楚,搜集了全世界所有能搜集的情报的蝙蝠侠心里有数，每天都有多少灭世危机被超级英雄扼杀在摇篮里。
小到某处的机器人暴/动，恐怖/分子控制了核弹按钮,反派制造出了变异病毒；大到有人流窜时间线更改历史，不顺心的变种人随手改写现实,高维度领主拿地球当斗兽场……危机越多,应运而生的超级英雄越多；超级英雄越多,和他们作对的敌人就越多，仿佛一个无穷无尽的循环。
希耶尔描述中的魔术师和教会虽然看上去有点不合真人逻辑以及纸面人化的神经质，但大体上看得出克制的态度。
然而这就使得解题思路陷入了僵局。
不知道对方的诉求何在,就无法总结出相应的对策。反而敌人若是达克赛德、征服者康之流目的浅显易懂的对象，那么打倒他们就好了。
“这需要更多的情报。”蝙蝠侠谨慎地说。已知条件不足以解题，那当然不是在这里干坐着思考。
“你确定他们知道这件事？”但杰森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就我遇见的魔术师而言——除了你之外——剩下的两个可不怎么聪明。过分自大、两脚离地、脱离时代,一些还没离开学院的中学二年级的书生气——你们笑什么？”
希耶尔轻咳一声：“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
士郎嘴角弯了弯：“看来协会的魔术师还是老样子。”
杰森一愣：“你难道不是那个什么魔术协会的魔术师？”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起来有点失望，士郎不得不解释道：“我作为旁听生在时钟塔留过半年学。因为魔术是比较私人的东西，各个家族使用的体系区别很大,所以那里的讲师也只是扔点粗浅的东西出来吸引和有才能的人。我的魔术和他们合不来，学完基础的原理和常识就差不多了,因此没有接受他们发给我的邀请函。”
“是因为你的魔术根本不能给他们看吧,就算是展示也不行。”希耶尔突然插口。
“这也是原因之一,”士郎没有否认,“我被当时跟随的导师和朋友再三告诫不可以在协会的人面前使用魔术。所以很抱歉不能提供给你们更多信息,离开时钟塔后他们的情况我也所知不多——”
蝙蝠侠颔首：“需要我们为你保密吗？”
至于原因，看当时尼禄吼出的那一串不可能也就知道了，变种人和美国政府间已经上演了成百上千次类似的戏码，蝙蝠侠深谙人性，自然不需要多问。
“谢谢。”士郎顺畅地感谢了他的好意，仿佛他们之前并没有为了杰森的事情差点打起来似的。
杰森的眼珠滴溜溜在他们两个身上转了几圈，之前的话题也没法说下去了：“没关系，魔术协会的事情我们可以从那位魔术师小姐的身上知道，你只需要提供给我们大致的方向就行了。”
他的语气堪称温柔，令之前备受他抬杠折磨的迪克无比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而提姆则抱紧了自己的小披风，强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对了，我第一个遇见的魔术师是个可以幻形为银狼的家伙，他的眼睛有操控我行动的能力，带着两个变种人和一个家仆行动，试图入侵哥谭。他们称呼他为‘盖乌斯先生’，他和盖乌斯令有什么关系？”
或许他们不是唯一试图入侵有超英驻守的城市而踢到铁板的魔术师，但一定是撞得最疼的。
杰森虽然做了记录，希耶尔只报了一次的时钟塔十二大家系名称却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当然，不只是他，蝙蝠侠和他培养出的每一个助手都做到了这件事。
“盖乌斯令……执掌动物科（奇美拉）的君主？”希耶尔摇摇头：“盖乌斯令这一代的继承人主修的魔术不是人体与幻想种的融合改造，既然不敢用全称只用变体，说不定是哪个分家旁支吧。他用来操控人类的魔眼应该只是低等的魅惑魔眼，人工魔眼只有魅惑、暗示这种简单的功能，用钱就能买到并不稀奇。”
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运用得当，低级的魔眼足以造成很大威胁了。”
提姆深以为然地点头：“那个女魔术师的同伴的魔眼就可以和超人的热视线相提并论。”
“唔，如果是炎烧的魔眼，说不定就有黄金级了，要么天赋不错，要么财大气粗。对付魔眼，不光需要避免同他们对视，有时被他们看到就会起作用。”希耶尔神情慎重。“但你们应该不会遇到更高等级的魔眼，而且高等级的魔眼反而破坏力可能小一点……”
束缚、强制、契约、炎烧、幻觉、凶运、直死对付起来也就比普通的魅惑魔眼难上那么一点，某些超级反派自己就身兼数个功能，想来这些超级英雄自有办法对付。而未来视、歪曲、泡影、石化之流才比较麻烦。魔眼的等级与威力并无直接关系，与它具有的权能和接近根源的程度有关。
“哪有那么麻烦，”士郎开口道，“等魔力回复我给你们一人做一个魔眼杀就好了。虽然精度比不上原产品，不过对付魅惑魔眼绰绰有余了。”
希耶尔哑然。奋笔疾书作着笔记的提姆写到一半，默默把平板上的很多字样删去。
“需要什么材料吗？它以什么形式存在，你做起来有限制吗？”蝙蝠侠连珠炮般发问。